浓重的气压的萦绕着两人,仿佛一座大山正压在薛岫的肩上,想要将他压垮,将他压服,薛岫紧咬着牙关,他也未松口。 若是成功,亦能改写今日之局面,日后亦会有诸多贤良之才为朝堂效力,而不是任由其位被酒囊饭足之辈所占。 “你的确不同于世俗,可不同于世俗的人亦不会被世俗容忍,于我而言,只要是栋梁之材,不分男女。” 目光深远,早已不在一亩三分地上停留,他看得更高,或许,重回一次,多给赵怀泽二十年寿命,云国会有翻天覆地之变。 “不急,先处理那位江姑娘?”赵怀泽眯着眼,笑道:“我可不想留个变数影响我的大业。” 见赵怀泽提起江心柔,薛岫念起此事,这也是他于屋内所写的东西,雷电是否可为人使用。他有时会在暴雨天,听雨赏雷,也曾对雷电好奇过。 他知道薛岫想要做什么,如今,有个现成的靶子于他的手中,倒是可以尝试一二,也可解了他的好奇心。 薛岫没想到赵怀泽居然会和他想到一起去,微眨着眼,想到赵怀泽说的好戏,如此问了一句。 两人相谈甚欢,赵怀泽离去时,拍拍薛岫的肩膀道:“你若是愿意,倒是可唤我声伯伯。” 带着南黎回去,路上留意到有珍宝斋的糕点,薛岫买了点带回去。 “……”王玉泽起身,他探头透过窗看向外头的天色,月光盈余,他笑道:“我还以为外面的太阳都从西边升起了。” 王玉泽笑容收敛,回想起他见到赵怀泽,长长的睫毛微垂,遮盖住眼底的神思,像是有几分落寞,低声说:“他……” “他上位后,一定会非同凡响的,也许,头次受挫的便是我等支持他上去的世家,他疯起来会葬送我们,为他的千秋霸业奠基。” “不过几面而已,你很推崇他,”薛岫淡淡道:“薛家如何不劳你费心,我活着的一天,你永远也不看到薛家倒塌的痕迹,至于人死后,又与我有何干系。” ◎暴雨天内放飞筝◎ 春雷轰隆一声, 天暗沉无光,雨水仿佛倾倒,哗啦啦的落下, 沿着屋檐似小溪流水般流淌, 薛岫于王玉泽站在屋檐下仰着头看着雨。 “……”薛岫沉默,睫毛微颤, 淡漠的双眸望着不远处的暴风雨, 也有一丝丝的震撼,这雨,来得又快又急, 甚是浩大, 仿佛九天上的天水倾倒。 又是一个巨大的闷雷,震得门窗都微微震颤,发出轻微的动静,像是承受不住闷雷的浩击,瑟瑟发抖着。 “这么大的雨, 我们要出门?”说话的声音都被嘈杂的雨声遮掩,王玉泽不由得加大点音量,在薛岫的身边喊道,带了点不敢相信。 “他相约,岂有不赴约的道理。” “今年最大的暴雨,倒是在镜湖遇到,”王玉泽不满的说了声,他手上拿着油纸伞,向薛岫递过去,催促着:“快拿着,既然是他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