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岫静默会,从怀中掏出帕子,放到南黎的手中,南黎立即擦擦自己的手,抹了抹嘴,等油渍都擦拭干净后,他才拿起那香囊,左右翻看着。 “小心些,还有用处。”薛岫食指轻敲三下石桌,他偏目睃视竹林中的徐凤元,陷入沉思。 “没有吗?”薛岫回头问道,他接过香囊,放在手心里看了两眼收起来。 南黎话说完,察觉到几分不对劲,连忙松手撑在桌子上,拉过薛岫的手,感受一番,抬眸虚着薛岫平静的面容,惊呼一声:“蛊虫在你身体里!” 南黎跳下凳子,走到薛岫的面前,圆溜溜的眼睛凑近,观察着薛岫的神色,他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伸出手摸向薛岫的耳鬓,摸了几次:“竟是真脸,你怎么脸色一点都不变,你难道就不怕你体内有蛊虫。” 独留南黎站在原地挠挠头,嘀咕一句:“进宫?” 薛岫问道:“学得如何,可已掌握。” 徐凤元谦虚的说着,“学有□□,需掌握还要两天。” 薛岫道:“过两日我派人考校你,你准备一二,青阳那边等不得。” 他知道,他要实现抱负的时刻到了。 蓦然,徐凤元想起他幼时听到的一句话,现在回想起来,倒是心情格外复杂。 说的便是这世道,寒门子弟出入朝堂,当的也是芝麻大的官,还不如世家里头的家仆来得威风,权势大,公卿之家的门仆前往郡县,莫说县老爷,连着郡守都会以礼相待,可见其威风。 薛岫见他明白后,颔首后转身离去,走到南黎身边,带着他去自己的院子,递给他一套衣服:“换上,好进宫。” 薛岫拍拍手,仆人进来,他道:“他们帮你穿。” 等南黎换好衣服,扭扭捏捏不自在走出来的时候,他说:“把你吃饭的家伙都带上。” “蛊毒,你的瓶瓶罐罐,解毒药,带上,”薛岫乜斜他一眼。 南黎有点兴奋又有点好奇,他生长于南疆,那边是蛮荒之地,曾听到中原有皇宫,庞大恢宏,华美迤逦,连带着铺在地上的砖都是金子做的。 好生让她羡慕羡慕,还要和他的嬷嬷说说,省得她在耳边一直数落他,会被薛九欺骗。 “我出门在外,自当要化名,世人皆知薛家薛岫,我若以薛岫出门游历,明晃晃的靶子,等着他们派人一波又一波来追杀我?”薛岫道:“这种事,在大族中甚是平常,不仅叫薛九,还叫薛六。” 略偏过头,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又察觉不出哪里不对劲,细想薛岫对他甚是不错,应当不会欺骗他。 “云喜,香囊以太子的名义送到三皇子府中,”薛岫上马车之前,把香囊扔到云喜的怀中。 薛岫带着南黎进宫,马车直入宫内,又换乘轿撵前往太子居住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