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回头向下看去,那瘦小作男儿扮相的江姑娘正从人堆中挤出,纶巾掉落,满头青丝垂落。 台上念诵的老者也傻眼,他主持多年斗诗大会,还没碰到这种情况过,胡须都被扯下三两根,疼痛唤醒他飘离的神志,清咳两声又问道:“这位……姑娘,此诗可否是你所写,可有完整的?” 欢快的声音传至二楼,王玉泽凑近薛岫,歪过头含笑道:“我有些相信你说的话了,这姑娘是不太对劲。” 薛岫沉着目光,听着江姑娘和楼下老者的交谈:“身处草野之人,一个长于士族中的女子,怎会写出这等诗词。” 这无关别的,而是一份心性。 若不是今日得以相见,薛岫也想不到梦中那女子便是那江姑娘,她到底是何精怪? “是否是,一试便知,”王玉泽眯着眼笑着说着,薛岫见到他眯起的眼神,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今晚的月色正好,择日不如撞日。”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对小辈出手之人,薛岫,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你我之间的争斗,何必把他人牵扯进来,你不出手我自然也不会出手。” 他不自觉的摸摸后脖颈。 “你们见到她就不心动,”萧锦好奇的起身凑过去,在两人之间冒出头,手搭放在两人的肩膀处。 楼下的江姑娘正好抬头,与薛岫几人对上眼,灿烂的笑了笑后,挥挥手,双眼亮晶晶好像有着光,小跑着跑到薛岫三人的面前。 薛岫和王玉泽对视一眼,默默的向后退几步,把萧锦推出去,站在萧锦后头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观察着江小姐。 江小姐名叫江心柔,出自少府家,乃是先夫人生的嫡女,也是前段时间京城沸沸扬扬传闻之一的当事人,那位被三皇子退婚后的姑娘。 薛岫薄唇紧抿,直觉萧锦的状态不太,似他说的那般被控制住,上前几步直白说道: 他若再不上前解围,萧锦这个蠢货又要被精怪蛊惑,更别谈大庭广下之下,露出这等神情,还嫌自己身上的锅不够多。 “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江心柔连连摆手,一副你误会我了的神情,楚楚可怜的低下头,揉捏着衣袍 江心柔轻咬着唇瓣小声呜咽着,豆大的眼珠掉落,听到江心柔哭声的书生们,脸上露出于心不忍的神情。 “欺负女流之人,也配被寄予厚望,我看你,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 薛岫眼前又出现那行小字,小字悬挂在江姑娘的头顶,随着她抽噎的身体晃动。 紧紧盯着江心柔,观察着那行字,后面的数值不停的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