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纪垂着眼,隔着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精准地用指捻上姜白榆的唇瓣。 眼前的人看起来恨不得立即把他拆吃入腹,姜白榆退无可退,抬眸对上宋纪眼底的暗炙,不禁微微一怔。 宋纪似笑非笑,压在姜白榆唇上的指腹微微用力,反复摩挲着同一个地方,似乎想借此把另一个人留下的痕迹擦去,“我忘了我们阿榆是个招人的宝贝呢。” 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顷刻间凑得很近,姜白榆在反应过来之后,忽地抬手一挡—— “盛家的那小子可以,我不可以?” “和别人聊得那么开心,到我这儿就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 姜白榆不理他这半真半假的控诉,眼睫颤了颤,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困了,想休息。” 然而近在咫尺的距离,连简单的开口,都能让彼此的唇瓣相撞。 “……嗯。” “乖孩子。” 说话间,彼此间若即若离的唇有短暂的交错,每一次触碰,都像是一个未完成的吻。 或许是前不久刚刚喝下的酒意在这时迟钝地酿开,将人的情绪放大,姜白榆在这近乎诱哄的话语中有片刻的失神。 “唔……” 说起来,今天到底……是谁的生日啊。 垂在身侧的手缓慢地搭上宋纪的后背,姜白榆勉力退开一些,轻轻喘了口气,接着在对方再次靠上前来时,终于尝试缓慢而小心地回吻。 衬衫的领口被人堪称粗鲁地扯开,急促的模样和宋纪往日表现出的风度翩翩的那套面具截然不符。 这种被人扼住软肋的错觉让姜白榆猛地一颤,搭在男人肩上的手掌挣扎着向外推了推。 “不拒绝我吗?” 从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听上去一如往日地游刃有余,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 见状,姜白榆张了张口,发出一声轻叹。 “……不要停下。” 降临在暑夏的雨像是爱人连绵的吻, 总在无声中细细密密地将人包裹。 然而手刚拉回到半路, 就有人不由分说地捻住他的腕骨, 握在掌中细细地摩挲,带起无休止的、深入骨髓的痒。 “嗯。” 姜白榆受不了这种浅尝辄止的折磨, 微微仰了仰头凑近,却换来一声戏谑的轻笑,宋纪啄了啄他的唇,哑声问,“要接吻吗?” 青年干涩偏冷的声线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像旧古琴上颤巍巍的弦, 轻轻一拨就能扯断。 片刻后,绷紧的身体微微放松, 眼前的场景也逐渐变得清晰,姜白榆眨了眨眼, 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眼睫下残存的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