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他家中分别之后,宋纪的身影就再次逐渐淡出了姜白榆的生活,好似真的如对方所说的那般,他想要的确实“仅此而已”。 有钱人游戏人间的规则姜白榆并不了解,但他大概能知道他们对于某件事情或某个事物的兴趣向来称不上长久——或许这正是对方玩腻了的表现也说不定,于他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姜白榆的生活仍旧如过往那般三点一线,唯一的变化是镇上那家咖啡厅的老板娘要去外省看望放暑假的外孙女,因此不得已只能休业两个月,她临走前顾虑着姜白榆的情况,给他推荐了另一份临时工的工作让他去应聘试试,地点在市中心最大的夜总会,虽然是稍微复杂的娱乐场所,但是出入的大多都是有些身份的人物,环境比起其他地方称不上太乱。 恰好姜白榆已经成年,最重要的是他眼下急需用钱,于是便承了老板娘的好意去面试,那里的店长一眼看上了他的外形条件,在确认他能够接受店里的工作环境之后,二话没说就把人留了下来。 然而一连好些天没有在醒着的时候见到姜白榆,小家伙哪怕再能忍耐也难免有些委屈。好不容易有天晚上姜白榆紧赶慢赶早回了些,就看见睡眼朦胧的姜澍坐在桌前头一点一点地掐自己手背,手背的肌肤被对方的动作掐得红成一片。 姜白榆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将正在犯困的人吓了一跳。 “哥哥!” 怀里的小家伙少见地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地说想他,而是轻声道: 即使那些伙食寓言或是成语的故事书,姜澍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已经不知道翻过了多少遍,但是每一遍都没有姜白榆和他讲的生动有趣。 “抱歉,姜澍。”姜白榆又一次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俯下身揉了揉姜澍的脑袋,低声保证:“我下次尽量回来早一点。” 他说着,顿了顿,接着姜白榆才听见姜澍用有些哽咽的气音小心翼翼地问:“哥哥……我是你的拖累吗?” 等了一小会儿没有等来回答,姜白榆沉下脸色,有些严肃地叮嘱:“这样的话不许再说,明白吗?” 腰间的衣物被人攥的很紧,明白是自己的语气过于冷肃,姜白榆松了口气,很快缓和下来,摸着对方的脑袋轻声道:“姜澍,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澍’的意思吗?” 姜白榆弯下腰将怀里的人托着膝弯抱在怀里,抬手轻轻拍抚着对方的脊背,眉目温和,无声地笑了笑,“对啊,及时雨。” 姜白榆垂下眼睫,感受到靠在颈间的温度,语调絮絮,比夏夜里乡间小径上的风要更加温和柔软。 将恢复了心情的姜澍哄好之后,姜白榆任由对方黏人地挤上了自己的床,拿着前些日子没有念完的故事书重新念了起来,直至将人哄睡。 姜白榆始终觉得,生活还算厚待他,至少他和姜澍都身体健全,他也已经成长到能够靠自己的双手来维持当下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