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厨艺一般,希望不会不合你胃口。” 但是看着缓慢解开围裙落座在他面前的少年,宋纪却莫名感到食指大动。 饭吃到一半,姜白榆犹豫着还是选择打破了沉默,他并没有抬眼看宋纪,而是盯着眼前的菜碟,声音很轻地问:“宋先生,我能给你什么呢?” 宋纪按捺下心底涌起的异样想法,狭长的眼尾微微眯起,他动了动手指,用筷尖点了点碗沿,轻轻一笑:“我已经说过了。” “小朋友何必这么紧张,说好的交易,我不会反悔。”宋纪笑容更甚。 “您或许可以给我开一张欠条,无论需要多少钱,我都能保证慢慢还给您。” 可是怎么办——我只看上了你啊。 他的长相实在太有欺骗性,怎么看都像个温文尔雅的儒商,实在很容易使人放松警惕。 说到底来者是客,姜白榆将使用完的碗筷收拾好后给宋纪倒了杯热茶,又领了人到自己房间去坐。 书桌同样被收拾得分外整齐,书架上除了封面被磨损的书外,也放了些杂物,最高的一层则放了架夹了家庭照的相框。 在场的两个人几乎是同时伸手去接那掉下来的相框,在这过程中却互相一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共同摔倒在了床上。 好巧不巧的是,彼时院外恰巧传来声稚气的呼喊——“哥哥!” “……不可以!” “噢……” 姜白榆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微微舒了口气,随后才抬手推了推身上的人。 伏在他颈间男人被喊到后才撑着手臂微微直起身来,金色细框的眼镜从他面上脱落,显露出的那双眼眸是极具压迫感的幽深,甚至比他们初见时更要莫测得慑人。 “……谢谢您。” 片刻的暧昧顿时因此而烟消云散。 临走前,姜白榆看见宋纪侧对着他,食指不经意地拂过下唇,意有所指道:“期待下次再见。” 直到目送着对方的车子离去,姜白榆在原地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对方离开前做出的那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哥哥,你怎么捂着脖子。”衣角被人轻轻扯了扯,“你脖子好红啊,是今天在田里晒伤了吗?” 姜白榆倾身抓住姜澍的手腕,神色严肃地叮嘱:“以后再见到刚才的那个叔叔,一定要记得离他远点,知道吗?” 宋纪久违地感受到了愉悦。 而在车子即将离开乡镇进入的一瞬间,宋纪莫名放慢了车速,单手掌着方向盘,顺着心意抬起一边手肘—— 夹杂着乡间泥土与草木芬芳的余韵,仿佛响彻盛夏的一尾小调,轻易就在无知无觉间撞进人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