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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弥纱觉得自己说中了,乘胜追击道:“羞于承认你一个执剑人,却被掌棋人哄得团团转。”言语间大感不解和恨闷。她又扯起仇烟织,程若鱼正色起来,瞧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不懂,烟织她和仇子梁不一样,她不是坏人。”说完便闭了嘴,再也不理刘弥纱了。不过刘弥纱也并不是个太没谱的人,见程若鱼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也见好就收的合上了话匣子,又乖乖坐了回去。程若鱼闷闷的抱着剑坐在木凳上,她真的很为仇烟织不平。虽然她现在只知道烟织的目的是帮助齐焱除去宦党,但她仍然对她的计划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她出于什么原因这样做。但她相信烟织说的话,明明和她们是一样的立场,却总要被人诟病,挨那么多本不属于她的骂名。程若鱼抬了抬眸子,回头看了一眼齐焱,她真想找个机会问问,陛下到底对烟织了解多少。一回头却刚好和齐焱的目光对了个正着。齐焱将手里的奏折一扔,问道:“休息好了?”程若鱼一愣,点点头,站起来看着他。“那便活动活动,叫上韩定,去寻访一下珖王叔。”--------------------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觉得是段一段之间空一行看着舒服还是以前那样舒服呀?第46章马儿宁和郡主自入宫以来,便再未有过什么动作,每天只是待在别院中莳花弄草,似乎与她未进宫时的狂傲截然不同。仇烟织在内侍的带领下踏进了别院,四下顾看一番,院落虽不大,但小池塘与各色小景却应有尽有,只可惜现在是正值隆冬,花凋草敝。并没有宫女门房在外守着,仇烟织拾阶而上,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今天并未出太阳,风吹在身上有些刺骨,仇烟织脚步轻轻落进去,也带了一身寒意。转身关上门,将唯一一丝光线隔绝。“来了。”宁和郡主正穿戴整齐的坐在床沿品茗,身边搁了个篮子,一把烫金剪刀,丝线和碎布卧在篮子里。听见推门而入的声音,宁和郡主头也未抬便招呼。且这招呼并不疏离,虽谈不上亲近,但也不冷漠。仇烟织在门前停下脚步。宁和郡主似乎这才觉出来人非她所想,抬头一看,和仇烟织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仇烟织一身压云纹的暗蓝色官服,左手收拢靠在腹前,长身玉立,不动声色的看着她。那日在宫中设宴,仇烟织因故并未出席,这是宁和第一次见到她。只是她没料到见到她的第一面,自己的心绪远不是想象中的冷漠与敌视,而是一派骇然与惊讶。宁和甚至站了起来,快步到她身前,上下将她打量一番,目光落在她脸上,久而未移。“你是何人?”出口第一句甚至有些不稳,听上去并不是质问,而是询问。仇烟织也未料到宁和会这般行事,心中困惑有余,不动声色向后退了半步,稳声道:“将棋营掌棋人,仇烟织。”“仇烟织?”宁和目光一晃,喃喃自语,转过身向木椅走去。一步一顿,她走的很慢,垂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双肩也显得无力。只是走到木椅前转身坐下,宁和再看向仇烟织时,就显得完全不一样了。宁和冲她笑了一下,目光平和。“过来坐吧。”伸手示意她。仇烟织缓步过去,在她身侧的位置坐下,二人中间隔着台小茶桌。“寻我有何事?”宁和伸手揭了揭茶壶盖,伸指探了探,见里面已凉透了气,索性又将壶盖扔了回去。仇烟织站起身,对她半弯了弯腰,道:“前日陛下设宴我因故未到,刚巧今日得闲入宫,自然要来见见名动朝野的宁和郡主。”宁和看着她,静默片刻,笑的甚是开怀。仇烟织看了她一眼,重新坐了回去。“场面话无需多说。”宁和冲她摆了摆手。仇烟织一笑,她确实有些别的话要说,但不是今日。“郡主说笑了,不过方才没被您赶出去,我很是诧异。”“若你唤了门房来通报,我定是不会见你的。”宁和道。“那看来晚辈抉择的很正确。”仇烟织道。她原先所想是,若有人来拦,她大可无视直接入内。不过谁知宁和郡主这并无看门的宫人。从她刚刚的反应来看,想必都是被她自己支开的。“你很聪明。”宁和郡主手扣在桌上,看起来像是家中敦厚的长辈,静静望着她,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仇烟织一顿,今天的会见有些出乎她意料,应该适可而止了。“哪里,想必今天还有别的客人要来,晚辈就不叨扰了。”仇烟织站起来,淡笑着颔首下拜。并未等宁和反应,转身慢步离开。因为她离去时开门所得的一丝光亮很快消失,将门掩上,室内又是一片昏暗。宁和提起茶壶,这次倒是不嫌它凉,给自己倒了一盏。捻在手中看了看,将其一饮而尽。“仇烟织……你本不该姓仇啊。”程若鱼从珖王草庐出来时已近正午,没想到这次齐焱派她和韩定一同前来是为寻珖王商量刺客之事。不过这刺客们已是换了一拨,不再是先前刺杀齐焱的,而是半月前在庐从刺杀宁和郡主的。结果真是又出乎她的意外,又好像在情理之中。结论是刺杀庐从郡主的那波刺客也是郑氏后人。程若鱼骑在马上大叹口气,郑氏是留有多少后人?为何但凡刺杀都会和郑氏扯上关系。反正她是不相信这结果的。她早就看明白了,只要是脏水就得往死人身上泼,毕竟死人也不会说话。有冤屈,还得活人来申。回宫禀报齐焱,他果然也是一副早就猜到的样子,缓了片刻,又问道:“珖王叔在做什么?”韩定有他事未回宫,这个问题也只有程若鱼能回答。程若鱼回忆片刻,如实道:“我们去时他正在菜园子里翻土,走时他在门外送了送就又回去继续翻土了。”齐焱唇边挂上几分笑,眯了眯眼,程若鱼还待他要再吩咐些什么呢,就见他转身走进了屏风后,落下一句:“去城里逛逛。”程若鱼没说什么,旁边的刘弥纱一蹦三尺高,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程若鱼瞧了她一眼,想起前几次和齐焱一道出去的下场,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真是不知江湖险恶啊。但事实是这次的出游还当真不险恶,并没有人前赴后继来刺杀,唯一的危险还是来自于他们自己。准确来说是来自于刘弥纱。众人逛到马市时,她不知生了什么心思,非要亲手驯服一匹马,还让马主挑了一匹脾气最古怪的。不过她确实还有些实力,那匹马在马厩里被一众人围着,估计不敢也不好撒泼,象征性撅了几下蹄子就让她骑了上去。刘弥纱信心大增,回程时从马厩牵出马,当街就骑了上去。没想到那马一见四下没那么多人,又在大道上,撒蹄子就狂奔起来。真不愧是脾气最古怪的马!马儿完全不听指挥,在街上横冲直撞,众人纷纷避让,不仅可能将刘弥纱颠下马背,还会伤到人。眼看情况不对,齐焱脸色一变正待出手,却被程若鱼一把按下。程若鱼顺手在旁边的筐里抓了一把胡萝卜,飞身而起,踩着街边的屋檐向前行,瞅准了合适时机,脚步一滑翩身而下,轻点马头,落在了地上。她那一脚不轻不重,将马儿点的有些懵,冷不丁见眼前落下个人,正欲扬起前蹄,就见一把红通通的玩意儿凑到了它嘴边。胡萝卜比它的香气更早入嘴,马儿顿时立住不动了。要知道这可是胡萝卜,本地人种植并不多,是时令蔬菜里最贵的了。平时别说胡萝卜,能吃到鲜草都算一顿佳肴了。马儿被塞了一嘴胡萝卜,顿时像被下了蒙汗药一样,晕晕乎乎起来。妥协于美食之下了。程若鱼也松了口气,满意的摸了摸马头,将脸色苍白的刘弥纱搀下来,关心道:“郡主,您没事吧?”刘弥纱心有余悸,但还不至于腿软,轻轻扶住程若鱼的手松开,瞧了她一眼。有些出乎她意料,程若鱼并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将自己先前嘲讽她的都讥回来,清澈的眼神半点不假,盛满了真诚的关切。刘弥纱忽然觉得自己先前有些过分。神色有些复杂的冲程若鱼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事实上程若鱼也从没生出过什么笑话刘弥纱的意思,相反,还很是佩服她。毕竟刚刚在马背上她可没有呆立着大喊大叫,脸都吓白了,但也未乱方寸,反而一直在努力控马。不然这马撒开蹄子一跑,自己铁定是追不上的。齐焱也赶到了她们身边,先是将刘弥纱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发现她确实没什么事。板起脸来,只轻斥一句:“胡闹。”便别过身去不再看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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