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阿祝约好明日离开的时辰,南月走回房间的步伐轻快了几分,心中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南月脑中只顾着盘算要带上的衣物和必要用品,导致她走进房间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跟随着她的脚步一同走入。 “师姐…?”南月连忙低下眼,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 “听说师妹明天要出远门?”夜承影久违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钻入南月的耳朵,让她差点意识不到夜承影说了什么。 她有点不敢想象夜承影是怎么“听说”的。 南月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开始发抖,但她控制不住自己,视线也不断游走在黑暗的角落间。 “我只是出了一点点力气,忙的是其他师妹,谈不上白费——” 这句话怎么听都觉得讽刺。 “没有师妹在,我的婚礼怎么能算完整呢?” 这下南月终于听出了夜承影要自己留下观礼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南月也觉得自己活该受这样的折磨。 “我会跟阿祝说一声,让她明天早上自己直接出发。” 不仅要留下观礼,就连第二天跟着阿祝去叶阳镇都不可以吗? 南月意识到夜承影是在暗示自己对她的亏欠良多,只是观礼折磨并不足够,只得颔首低声回应:“我知道了…” 白皙的手抬起,用指背轻轻划过南月的脸颊。 乌云散开,月光洒在地板上,未关上的门窗吹来微风。 婚礼进行得很顺畅,夜芝盛和楚家父母都很开心,众师姐妹也沾着喜气,笑得和乐融融。 她以为自己会痛得撕心裂肺,结果她只是麻木地看完了整场仪式,甚至还有胃口吃完了晚饭。 此时此刻,南月为自己的小小成长感到了喜悦。 南月原本以为自己并不会跟楚韵清有任何的交集,结果婚礼的第二天,她就看见楚韵清坐在大厅附近的凉亭喝茶,身旁跟着陪嫁而来的侍女。 后面连续几天,南月都能看见楚韵清坐在同样的地方喝茶,好奇的她走上前寒暄了几句。 南月听完,突然醒悟过来夜承影所说的“帮忙”是什么,估计她是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她的妻子适应坏境。 南月点了点头,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接下这项任务。 南月甚至带着楚韵清去后山,跟一些性格温和的野兽熟悉,偶尔还会分享几个师姐妹间的小故事。遇到不太清楚的事物,南月会特意找人问清楚后再回来告诉楚韵清。 这天,南月拿着跟负责人事和出入记录的康师姐借来了任务记录册,跟楚韵清解释她们如果下山一般会去多久,还顺便八卦一下谁做的任务最多。 夜承影跟楚韵清成亲后,因为并不是香雪庭出身的弟子,所以大家都只尊称她为“夜夫人”或是“夫人”。日后若是夜承影真的成为了掌门,众人也会随之改口为“掌门夫人”。 “不必客气。” 南月瞪圆双眼,下意识想拒绝,却又不能太过直接。 楚韵清蹙起眉,困惑问道:“为何不妥当?” 更何况,要是师姐听见了,应该会对自己更为反感。 南月胡言乱语一番,心里暗自希望楚韵清能够接受这个说辞。 南月一时无言,在她心里,“严肃”一词似乎难以跟夜承影的形象相符,但她也不好说出口,只得默默吞下自己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