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沉默不语，民警看她半晌，重重叹口气：“瞧瞧微信有没有近一点的朋友亲戚什么的，来个人签字就好，现在才九点。” 民警不再说话，关门走了出去。 鸿福孤儿院离kiss纹身店总共四个公车站，黎初送了花给胡院长，还带了盒蛋糕回来。 黎初路过恰好碰见一群人打架，满地血腥狼藉，眼看要出人命了，她赶紧打电话报警。 粉紫色长发遮住了双颊，眼睑下病态的青黑色与过于苍白的皮肤成反方向对比。 “秦颂。”她试探性喊出对方的名字，眼睛四处瞄，想确认下来：“她是不是秦颂？” “她怎么了。”黎初放下蛋糕：“为什么抓她？” 黎初原地愣了会，忙不迭地说：“我签我签。” 民警套好锁，挥手道：“你可以走啦！还说没朋友，这不就有人来了嘛……” “警察说你动手了，怎么回事呀？” 秦颂双手插进口袋里，一言不发地往前。 女生抿嘴笑起来，两边梨涡一深一浅，衬着银灰的月色，连厌烦都变得温软。 秦颂寡淡地望她一眼，说：“我的已经上底色。” 黎初个子不高，腿不够长，跟在身边走得大汗淋漓：“新颜料有珠光，比普通纹得要疼一些。” 她接受了眼前人。 秦颂很轻很轻地笑了，转身将人堵在原地。 她差点儿就要以为疼痛真是在挽留了。 004 预约上门的客人抬头瞅了半天，吆喝道：“店长！灯牌得换啊，都不亮了！” “我说怎么一点也不像纹身店的风格。” 那人偏头：“早说啊，给你介绍介绍？” “什么话！”对方翻手机：“我的人脉关系可不是说着玩……” “您先进去坐吧。”黎初没把这事放心上。 公寓内铃声骤然响起，振动数十秒后，花臂从被窝中探出，捞起手机接通。 秦颂闭着眼：“说。” 吵杂中女人睁眼看了看屏幕，晚上七点多。 秦颂语气平平：“我在休假。” 还没等她回话屏幕上接连蹦出四五条消息，秦颂瞬间觉得和人沟通非常费劲，这也是她从不社交的主要原因。 但她还是点开了对话框，对面发来的地址很长一串，结果定位显示五百米不到。 所以当她和那名介绍人一起出现在店门口时，黎初误以为她是来纹身的。 秦颂非常高挑，所以平时都是黎初在仰头，今天却变成她仰起脖子凝视她：“下来。” “下来。”秦颂不想重复第三遍。 他手里拎了串钥匙，稀里哗啦地指着身边高个粉发的女人：“秦颂，专业是园林设计的，但也接广告和环艺，你俩可以坐下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