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笑笑：“顾客为大嘛。” 秦颂突然冷不丁开口：“你话真多。” 粉紫色长发下的花臂颜色艳丽，微启的唇中透出舌上的金属装饰，怎么看都不像个好惹的主。 他结束时秦颂站在门外抽烟，细长的女士香烟夹在指尖升起袅袅白雾。 黎初拉下口罩探头：“可以了，进来吧。” “店里可以吸烟。” “谢什么。”秦颂继续不咸不淡地说话：“我不想等太久，没有帮你的意思。” 这种大面积补色需要四五个小时，她踟蹰起来：“一时半会弄不完呢……” “白天有两位预约，要睡觉了。” 长久的沉默中，黎初越来越困，视线变得模糊，为了提神，她捡了个话头：“背上的伤怎么弄的？” 黎初有个毛病，困起来脑子不过事儿，此时此刻根本没察觉到气氛浓烈：“做这一行得健谈。” “只是瞧着疤痕太多了，随口问问。” 刻上去就不可逆了，女生皱紧眉头：“这要怎么改？太突兀了……” 秦颂跟没事人一样盯着她：“直接覆盖。” 这个问题从第一天开始问到现在，秦颂抬起眼帘，看死鱼一样：“做为纹身师为什么总担心自己的客人痛不痛。” 时钟走动的声音和风铃摇曳的声音混淆，嘀嗒间黎初放下仪器，怏怏地说：“真的纹不动了。” 秦颂没为难：“我后天再来。” “好奇心不要太重。” 秦颂的工作时间颇为随意，一次性忙完可以连休几天，但忙的时候一分钟也闲不出来。 公司是家规模宏大的私企，做为园林设计专业，硕士学历的秦颂脱颖而出，成为新老员工的上司 可她独特的岂止是外形，行为举止通通非常人，比如从来不去团建和聚餐，也从不和哪个同事有交集，像死水一样，没有半点儿人气。 推攘了半天，最终是名戴眼镜的男生站出来，小心翼翼地拧门，身后众人大气不敢出，纷纷小声助力：“常静安你加油啊！” 常静安紧张到手脚冰凉，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镜，说：“秦老师，今天聚餐……您去吗？” 说完将目光转回屏幕，没再看男生一眼。 秦颂皱眉。 那个纹身师是，公司的组员也是。 “这份心思放工作。”秦颂关了电脑，高跟鞋有一搭没一搭踏在地毯上：“也不至于绩效这么差。” 秦颂不大理解无用的社交活动能带来什么好处。 回公寓的路上经过kiss，秦颂从计程车上下来，发现招牌没有亮灯。 没一会黎初穿着睡衣出现在门口，看样子还在犯困，头髮扎成歪歪扭扭的丸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