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後我再也没有见过柳绍禹,连回避也不用,也不知是怎麽了,他彷佛像请了个长假一般,就连平常常出现的地方也从不见他的身影,虽说只过了短短两个礼拜,但以柳绍禹这种从不跷课的好学生来说,是有点不正常的。 他不出现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也是件坏事,好在於我不必这麽战战兢兢、躲躲藏藏,坏在於他不在,我反倒更会想起他。 刚开始我还不太敢找他说话,只是默默地和他排在同一条队伍里,和他点一样的套餐,有时候被汉堡里的那种连皮一起炸的jr0u恶心到差点吐出来,我还是努力克服了。 「你是谢佳妤,对不对?」他不确定的问,我兴奋得差点大声答有。 我以为过了这麽久他终於注意到我了,要主动和我认识了,就在我满心期待着他会和我聊什麽时,他指指我手上的袋子说,「你拿错了。」 原本这麽想的,纸盒的边缘缓缓地流出铁板面的酱汁,我恍然大悟,赶紧和他交换。 他愣了一下,有点惊讶我对他习惯点的餐点那麽清楚,「阿姨说你那是最後一份了。」 「不用了,我吃这个就可以。」 「对啊,早八。」 最後是他先结束话题,「那谢谢你了。」他晃晃手中的早餐,转身离开。 有句话叫做「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老朋友」,这是有次我问蔡芮萱怎麽可以和谁都那麽自来熟时她告诉我的。当时我还说她满嘴歪理,现在我却把这句话当做真理来执奉行。 我猜他大概是吓到了,蔡芮萱也吓到了,她说你怎麽转x了,对一个刚认识的人叽哩呱啦的? 那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大胆的时刻了,我想也没想地回答,「因为我喜欢你啊。」 半晌,他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谢谢。」然後匆忙逃走了。 那时的我还真是充满了勇气。 我回嘴,「你中午不是也放我鸽子吗?」 「哪里不算啊?我才去倒个垃圾,你就跟男朋友跑了,工作动作都没这麽快,男朋友一通电话来倒是跑第一。」我损她。 「绝佳地点?那叫绝佳地点?你害我被关在那里半个多小时叫做绝佳地点?」 我还想跟她抱怨,抱怨她为什麽没问过我就把我也算进去,为什麽偏偏把便当放在那里,那时候为什麽不接电话,为什麽不早点看到我的讯息,为什麽不没早点来救我,害得柳绍禹下来替我开门,害得我又和他说话了。 见我没跟上,蔡芮萱探出头来。「喂!慢吞吞的g嘛?快点啊!」 小岳学长、郭芷莹、还有他们班其他同学在里面嬉笑打闹,桌面上放着三、四个st买来的大尺寸披萨,大瓶装的可乐,无数个纸杯散落在桌子、地板,郭芷莹像是嫌不够似的,抄起一个空杯就往小岳学长丢去。 我愣在门口,小岳学长发现了我,一边躲着郭芷莹还有其他同学的攻势,一边朝我大喊,「学妹!站在门口g嘛?进来啊!」 蔡芮萱一副饿很久的样子,盯着食物流口水,「小岳学长,我的披萨呢?有帮我留夏威夷口味的吗?」 蔡芮萱熟门熟路地走进去,看我还站在门口,招呼道,「还站在那g嘛?快进来啊!」 她咬着披萨,口齿不清地回答,「小岳学长他们班今天班导请吃期末披萨,问我们要不要来,反正月底了也没钱,有免费的披萨不吃白不吃。」 「拜托,两天耶 「蔡芮萱你在乱讲什麽!我不是说不要跟别人说吗!」小岳学长闻声立马追了过来,教室里一片混乱,这下连蔡芮萱都加入了战局。 蔡芮萱被追得满教室跑,眼见就要被追上,她躲到我身後,大叫道,「谢佳妤救我!」 经她这麽一喊,在场的所有人不管认不认识我,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柳绍禹更是r0ur0u眼睛,完全清醒过来。 「你躲到人家後面g嘛!有种出来!」 蔡芮萱抓着我当她的挡箭牌,躲在我背後左闪右闪,小岳学长也不留情,pa0火猛烈地朝我们猛攻,攻得我们节节败退,直到郭芷莹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好啦小岳!别玩了!这些东西等下还得收拾呢,自己丢的东西自己收,我可不管你。」不管小岳学长抗议,她对柳绍禹说,「下午没课也不要一直睡,醒了就来吃东西吧!这间教室两点还有人要用呢。」 我白眼她,「你抓着我我能吃吗?」 人家都说好朋友是恋情的神助攻,当时我追着柳少禹满街跑时她只觉得我吃错药,在一旁看好戏,连个忙都帮不上,现在倒好,躲他躲得很不得挖个洞跳进去,她却y生生把我推到柳绍禹面前。 终於把盘子里的披萨吃光,我准备拿起空盘子自然地走开,柳绍禹却在此刻说话了。 我摇摇头,接过他的饮料,一口气喝完,心想着这下你没话找我说了吧? 「等下下午还有课??」 我在心中又骂了她一次猪队友,找藉口糖塞,「我还有个报告剩一些没做完,想说下午找间空电算教室做完,所以有点赶。」 「嗯??有一点。」 我连忙摇手,「不用不用,其实也不是很多,我自己可以做完,谢谢学长。」 他应该只是看我学期末了还有报告没做完才会主动说要帮忙的,对他来说我只是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学妹,别多想别多想??没事的??没事的?? 「啊?没有、没有、没事。」 我愣住,没想到自己居然给他这种感觉,下意识答,「我没有怕你。」 「每次??学长,我们也才见过一次面。」 这??这怎麽可能?我记得这几个礼拜明明没有看到他啊?他怎麽会对这些事情那麽清楚? 「不是第一次见。」他打断我,「在那之前我已经见过你很多次了。」 他的语气十分肯定,不容质疑,虽然不明白怎麽回事,看他那样子找藉口大概也没用,柳绍禹对他确定的事有种莫名的坚持,我决定装傻到底。 「你知道我是谁,还拿了面包来给我。」 「是吗?」他满脸怀疑。 「那好吧,既然你说你不喜欢欠人人情,上次你被关在地下室是我帮你开的门,下个月我们系有个净滩活动,蔡芮萱也会来,有几个别系的学弟妹,还缺人,你来帮忙吧。」 「暑假就不能参加活动吗?」 「你当天到集合地点集合就可以了,不用一直待在学校。」他丢了一张纸给我,上面写着集合时间、地点、注意事项以及当天流程。 总召是小岳学长,不管什麽活动柳绍禹几乎每次都会参加,这种直到他们大四小岳学长从系学会退下来才稍稍缓解,以前我曾经和他抱怨过,他却说,这是他们系的团队jg神,你不懂。 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他打工已经很累了,放假多休息不是很好吗? 他不管,「有事也得来,这是你欠我的。」 就这样你瞪我、我瞪你,僵持了漫长的几秒钟,我牙一咬:「好吧,是我欠你的。」这绝对是最後一次了。 要是以前我早就搥他了,但我不能。我抓起包包,把那张纸塞进去,「那就这样,学长再见。」 我转回去,「又有事?」 我怎麽忘了他就是这种人,不熟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自己占上风後就会笑着爬到你头上。落荒而逃的怂样他乐了,那笑容讨厌得让我想冲上去捏他脸颊。 他满意的点点头,终於肯放我走,「下次见啊。」 直到开始放暑假,我在家收拾要回家的行李都还很气,怎麽几句话就被他堵得无话可说? 每次吵架我们都很有默契,互相不理对方好几天。吵架的原因好几次都是因为他们系那些全员参加的志工活动,有一次我们明明约好了要一起去看展览,他却因为小岳学长拜托他帮忙带学弟妹而失约。 但我就是很气,气得不行,问他到底朋友重要还是我重要?其实我只是想要他哄哄我,没真的要他作出选择,只是这用词实在不恰当,听完的瞬间他也火大了,回我你一定要这样无理取闹吗? 这件事双方都有错,他错在失约,我错在不够t谅。只是当下谁也不想低头,明明就是他失约在先,为什麽先道歉的人不是他? 当天我在家楼下等他,两个人没说什麽话到了展览会场,一进去我就忘了自己还在跟他吵架,拉着他到处看,走到一半终於想起哪里不对劲了,回头发现他笑着看着我。 「展览不好看吗?」 「纪念品不买吗?我已经买了一个,你看。」他拿当初我在宣传网页上看到的限量钥匙圈在我眼前晃,「还生气吗?」 现在想起来和他吵架我好像从来没赢过,几句话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他总是这样,不道歉,却能投其所好抓住你的弱点,特别是看见他的笑,我就生不起气来。 我故意不看他,「是好看啊。」 这样谁还生气得起来。 我收拾行李回家,暑期订购量大,只要我放假,妈就会自动把我当成免费的小帮手,检货、包货、出货,这些事情在旁边从小看到大,基本上都会了,整个工作室只有我和一个正职小帮手小绿姊,以及一个偶尔来打工的高中生,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了。 小绿姊看我自放假回家就闷闷不乐的,便问道:「怎麽啦?心情不好?跟男友吵架了?」 「老板又叫你今天把这堆出完啊?」她指着在我身旁堆成一座小山的衣服,「你妈只是跟你开玩笑啦!这一堆今天哪检查的完?更别说出货了,她货单给你了吗?拿给我看看。」 我无奈地说,「你错了,她使唤我从来不手软,这堆就是今天要出的团购单。」 「其他的也要出。」 我把剪刀一丢,往後躺在地板上,大叫道,「不管啦!这些线头看得我头昏眼花的,根本剪不完!我是回来放暑假的耶!每次都这样安排一堆工作给我,又没有打工费??」 我们异口同声学妈的语气说,「你平常钱都是谁给的啊?」 小绿姊敲着键盘回覆讯息,「说真的,你最近怎麽啦?都回来几个礼拜了,看你心事重重的,有事可以说啊。」 我常常把我们之间发生的琐事告诉他,从刚开始他总是句点我,到後来的无话不谈,吃饭时他会先问我想吃什麽、总是记着我喜欢喝的饮料口味、生理期时会接我上下课,就算打工再累,只要我的一通电话他也会马上出现。 不用别人提醒,柳邵禹的好我最知道。正是因为知道他的好,当这样一个人说他再也不想看到你?? 「净滩?你们系这麽有ai心啊?」 「那也不错啊!你知道吗?我前几天在fb滑到一个影片,是一只海gui鼻子里cha了一根x1管,cha得好深好深,有人拿钳子要把它夹出来,他们原本以为是寄生虫之类的卡在牠的鼻子里,没想到拉出来之後发现居然是一根x1管!」她皱起眉头,「那只海gui在x1管拉出来的过程中表情很痛苦,还一直流血,我看得都快心疼si了,没想到人类制造的垃圾流到海里那麽恐怖,所以真的要开始用环保餐具,你们去净滩捡捡垃圾也好啦。」 我表示同意,但一想到柳邵禹整个人又不好了,「但是里面有个让我头痛的人。」 「男的。」 「我 她咦了一声,「好奇怪,我怎麽一直记得你有?」 「不是吧?我真的记得你好像有,叫那个什麽??什麽??」她歪头,「奇怪,怎麽想不起来。」 「那你怎麽不赶快交个男朋友?都要大二了,毕业前至少交一个吧。」 她拍我的头,「小小年纪说话这麽晦气!」 「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是头痛还是讨厌?」 「既然头痛,那你不要理他,让他转移注意力就好啦!」她拿起剪刀坐下来帮忙,「注意力不在你身上,就没什麽好烦的了。」 我忽然想到了郭芷莹。 如果柳绍禹喜欢上郭芷莹呢? 我本能地拒绝想下去,却又无法忽视那结果。 从前中午在学餐吃饭的时候他们会坐在一起聊天打闹,自从和我在一起後,他会坐到我旁边,和她隔出一点距离。和朋友出去时其他nv生若离他稍微近一些,他也会默默地绕到我身旁。 试想柳绍禹的种种行为,反之,若他和郭芷莹交往了呢? 然而现在我就是那个「别的」nv生。 「没事。」我说,「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下定了决心,当天我起了个大早,看着那张纸上的注意事项。老实说我对净滩这件事没概念,除了捡垃圾以外一概不知,上面写了禁止穿拖鞋、凉鞋,注意防晒,我也没想太多,想着大概是海边很晒吧!於是往身上擦了许多防晒r,随手拿一顶bang球帽,套上t恤、运动k、球鞋就准备出门。 净滩的地点在学校附近,大家约好在学校集合,再由几个有车的同学开车前往。小岳学长和几个人姗姗来迟,手上提了大包小包的食物,宣布晚上他们和旁边民宿老板预约了场地,净滩结束後办烤r0u趴犒赏大家。 蔡芮萱一听到烤r0u简直乐坏了,大声道,「果然跟着小岳有r0u吃!」 「你技术好吗?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蔡芮萱打他一下,拉着我上车。 静不下来的蔡芮萱想坐第二排和学长姊聊天,我看见郭芷莹已经坐在里头了,柳绍禹大概会和她一起坐,想到这里我便表示想补眠,自动往第三排角落坐了进去。 一上车我就带起口罩滑手机,蔡芮萱已经在前头和其他人嘻嘻哈哈了,连那个男生都被他感染,开始加入话题,郭芷莹把自己的包包放在中间,摆明了在帮柳绍禹留位置。 七人座的车塞了八个人不要紧,要紧的是本来就很拥挤的第三排突然来了这麽个庞然大物,在他坐下的同时我被挤到边边去,和车壁紧紧地靠在一起,发出了一声细小的闷哼,不过谁也没有听见我叫苦的声音,因为他们一上车就开始大聊特聊,我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小点,拉低帽檐,专心假寐。 因为经济条件,他读本地的大学,平常和家人住在一起,有一次他不知怎麽的没来学校上课,小岳学长觉得很奇怪,托我去找他,他的电话却怎麽也打不通。正当我站在他家门前不知该怎麽办时,他弟弟刚好放学回来了。 还记得他当时马上就冲出柜台,拉着我往货架後面走,「你跑来g嘛?谢家妤,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我上班有什麽好看?要来你也等天亮吧!你真的是??」他抬眼看墙上时钟,又往玻璃门看去,那几个大叔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便说,「你去那里坐着,等下四点前面夜店会出来一波客人,不要乱跑,听见没?」 「我等下载你回家,坐好别乱跑。」他把我安排在离他最近的位置,走过去和靠在柜台旁货箱上玩手机的男生讲了几句,那个男生穿起制服准备和他交接,我才知道那也是他同事,半夜睡不着来找他聊天的。 「来找人的。」 说完她和同伴嘻嘻笑着离开了,也不知道为什麽,听到她说那句话我心中特别的高兴,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才觉得自己真的是柳绍禹的nv朋友了。他家,他弟弟睡眼惺忪地拿着安全帽下来时还有点惊讶,除了郭芷莹以外我大概是唯一一个到他家的人吧。 柳绍禹没来上课的那天,是我凭着有限的记忆第二次找到他家,他弟弟柳邵桓一身高中制服,看我站在门外,不确定的问,「你是柳绍禹的nv朋友吗?」 看见柳绍桓我就像看见救星一样,有人开门总b傻站在这里强。 「我哥得流感发烧了,在房间睡觉。」 他点点头,开门我把带到柳绍禹房间门口,他们家是一间看起来屋龄很久的平房,柳绍禹的房间在房子的尾端,和他弟弟的房间正好是对门。他爸妈还没回来,家里没开灯,只有h昏的yan光照进来,勉强可以看清楚家里的摆设,就是一般很传统的房子,墙面上还挂了一顶老旧的斗笠。 柳邵桓突然又问:「你真的是我哥nv朋友?」 「是他追你的吗?」 「然後他就跟你交往了?」他有点惊讶。 他哦了一声,「那他还真的是蛮喜欢你的。」 梦醒了,才刚睁开眼,柳绍禹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看起来若有所思。 蔡芮萱已经和其他刚认识的人混得很熟了,我压根没想加入他们,只默默地跟在不远处专心捡垃圾。 前头传来一声惨叫,小岳学长的nv朋友蹲在地板上,很痛苦的样子,我走过去,发现她穿了一双夹脚编织凉鞋,也许是路走多了,大拇指指缝磨破了,又红又肿。小岳学长让她坐在麻袋上,正低头查看她的伤势。 连我穿着外套都被晒得快要烧起来,她这种打扮?? 我走上前,「我这里有矿泉水,冲一下应该会好一点。」 看他们僵持不下的样子让我有种身历其境的既视感,虽然我不至於打扮成那种样子来,但如果今天换成是我受伤,柳绍禹要我去休息,我也是不愿意的。 我在演变成争吵之前打断他们,「不然我跟你交换鞋子吧,你穿几号?」 「是啊,这样不好意思。」小岳学长说,摆出教训的脸se,「谁叫她要穿这种鞋子来。」 「这??」他有些为难。 他想了一下终於答应,nv朋友连连向我道谢,一脸感激。 「知道啦!音乐对吧?」我开玩笑。 「话可不能这麽说,我还是b她有良心的,小岳学长。」 难怪一堆nv生对他si心塌地的,真是不简单。柳绍禹虽然也细心,但他不擅长在人前表现出来,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当下他一定什麽也不会说,而是会等四下无人时才会默默地把他不知何时准备的药和ok绷拿出来。 沙滩上的垃圾b我想像中的还多,我以为会是宝特瓶、食物盒这种形状b较完整的废弃物,没想到沙子里混杂着玻璃碎片、x1管、塑胶叉子、瓶盖、看不出是什麽东西的塑胶碎片、小孩子的玩沙工具、塑胶铲子、损坏的水桶??居然连制冰盒都有。 我找了一个b较脏的地方蹲下来,拿一片b较大的塑胶碎片开始挖,越往下挖沙子里冒出来的东西越多,什麽戒指啦、绑头发的发圈啦、梳子啦??所有看起来不应该属於这里的东西都被我找出来,还好现在不是农历七月,不然我大概会觉得很恐怖。正这样想着,我居然y生生挖出一个红包来。 蔡芮萱靠过来,「你蹲在这里g嘛?」 「冥你个头啦!」我骂她。 「呸呸呸!不要乱讲话!」 我们清理完这区块 一种异物cha进皮r0u的感觉传来,我马上把重心都放到左脚,蔡芮萱惊叫一声,「你的脚cha进玻璃碎片了!」 亏我还特别小心,不去走那些小碎片多的地方,没想到还是这样,这简直b脚磨破还倒霉。更惨的是这双鞋是别人的,现在沾上了我的血,w渍应该是很难弄掉了。 我反抓住她的手臂,「等等等等一下!你先帮我把玻璃拿出来。」 「我也不敢,但是这样我没办法走路。」我哀嚎。 这时候柳绍禹和那个跟他一起上车的眼镜男出现了,眼镜男自告奋勇要帮忙,一下子就把碎片拿出。碎片cha得b我想像中的还深,血淋淋的举在我面前让我更不敢看自己的脚底了,柳绍禹在一旁看着整个过程,什麽话也没说。 蔡芮萱看我痛得说不出话来,便问他们,「她这样也不好走路,那个,你们谁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