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申很久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等顾方圆把最后一袋糖果塞到他怀里的时候，他才开口说：“你没必要在我身上费这么多心思的。” 谭申就不说话了。 两个人吃了早饭，把外卖的包装收好了，准备等一会儿出门的时候直接拎着扔掉。 “要玩一局么？” 谭申摇了摇头，说：“我们都长大了。” “哦。” 说完了这句话，顾方圆突兀地有些紧张，他很怕谭申会怼他几句的。 顾方圆想反驳他，想像过往的无数次告诉他“你就是我认定的最好的人”，但他实在不想再和谭申争吵了。 他把剥好的橘子递给了谭申。 “我不太清楚，昨天家政过来顺便买的。” “嗯。” “你不吃？” “啊？” 顾方圆不明所以，但橘子已经剥好了，谭申不吃，他还是自己吃吧。 后来，顾方圆才知道，那橘子是柑橘中的贵族，一颗就要128元，谭申在头一天补课时看到了它，他没有要，只是看了一眼，家教的家长就对他说，这橘子比给你的补课费还要贵，不能给你吃的。 顾方圆吃了橘子，又和谭申聊了一会儿天，他自己叫了个车去车站，谭申帮他把行李挪上了车子的后备箱，然后和他一起坐车去车站。 谭申问他：“下周还回来么？” 他没问谭申能不能来申城找他，想也知道，谭申不会愿意的。 顾方圆扭过头，近乎惊喜地看着他。 顾方圆重新转回了头，他倒是没有很失望，只是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顾方圆只好自己拖着行李箱，跨越了小半个车站广场，取出了自己的车票，等他再回到进站口的时候，才发现谭申的手里捧着几瓶饮料。 顾方圆就不说话了。 每一次他以为谭申已经坏到谷底了，谭申总能做出一些让他意外的举动，证明他还是在意他的。 谭申却拉开了他的背包，把所有的水都装了进去，然后把拉链重新拉好。 顾方圆也恍惚间想起，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谭申今年也只有二十岁，还是个大男孩。 “嗯，再见。”顾方圆冲着谭申挥了挥手，转身向进站口的方向走。 顾方圆停下了脚步，扭过头看，也冲他喊：“什么事？” “没事，你走吧。” 顾方圆转过头，继续向前走。 ——应该，也没什么大事吧。 顾方圆摇了摇头，抛走了大脑里不切实际的幻想。 “是父亲给您升级的高级软卧？”任玄顾轻声问。 “父亲很擅长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