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说：“有点感冒，可以离我远一点,不要被传染上。” 几分钟后，顾方圆就能捧着热水喝了。 他也知道谭申给他发了些消息，但实在不想看。 家政阿姨不愧是专业的，顾方圆刚喝完水，一顿晚饭就做好了。 等顾方圆吃完饭的时候，他的主卧也已经收拾好了，一位阿姨压着他上床躺一会儿，他躺在自己的床上，闻着空气里香香的，小幅度地侧过头，才发现阿姨已经点燃了助眠的香薰蜡烛。 领头的阿姨说了一遍房间里清扫的项目，带他去看了冰箱——冰箱里已经不是空荡荡的了，已经堆了些保质期比较长的食材和饮料，又带他隔着窗户看了看花园——花园不止修整好了，还挂上了最近流行的灯带，看起来很漂亮。 顾方圆满意极了，签了家政阿姨递来的确认单，然后通过预存账户支付了家政费。 他把自己的枕头和被子抱在了怀里，目光落在了床上小熊玩偶上。 他叹了口气，对小熊说了句抱歉，到底还是没有拿它，去了另一个房间。 第二天，他睁开了双眼，先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觉自己已经不再烧了，长舒了一口气。 他看到了谭申。 这一瞬间，顾方圆竟然不觉得感动，甚至有一些想直接掉头就走的冲动。 他曾经想过把备用钥匙给他，但谭申拒绝了，而是用脚踢了一下他家门口的花盆，说：“花盆底下就是钥匙，对不对？” 感情不好的时候，就觉得是冒犯了。 他轻轻地说：“你十二点就要坐火车走，我们只有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了，你真的还要和我闹别扭么？” 最后他只叹了口气，说：“我宁愿你不去接我，也不愿意你坐别的女人的车来接我。” 顾方圆平静地撒谎，他说：“没有。” “路上没带水，渴的。” “多贵啊。” “不说这些了，你买了早餐？” 顾方圆坐在了餐桌上，看了一眼包装袋，有一点惊讶。 他一边吃一边粗略算了算，这一顿早餐要六十多，谭申家教的时薪是五十，他昨晚家教了两个小时，也就赚了一百块，三分之二都买这顿早饭了。 他家条件虽然算不上穷，但供养三个儿子读书还是有些捉襟见肘，而谭申还是三个儿子里的老二，上面有还在读书的大哥，下面有成绩不好需要额外补课的弟弟。 他靠着奖学金、助学金以及兼职得到的钱活着。 他只是把行李箱打开了，一边整理里面的东西，一边把礼物塞到谭申的怀里，说：“都是给你的，你要是不要，我就扔垃圾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