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江起舞回到座位上,见祝余边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边伸手往脑后摸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是你的丝巾发带,放在二楼躺椅上的那个,我想着吃饭时你能用上。”祝余冷笑:“你这不仅是借花献佛,而且还用的是我的花啊。”江起舞却装作听不出她的讽刺:“举手之劳,不必客气。你那么好看的一头长卷发,沾上了蘸料可就不好了。正好锅开了,祝小姐请用餐。”因为扎头发的小插曲,祝余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默,江起舞只当她或许是喜欢“食不言”,于是也不怎么搭话。饱腹后,祝余才开了口:“我说我不够好心,倒也并非谦辞,而是若我足够好心,那东西就根本偷袭不了你,或许你也就不至于被捅上一刀。”江起舞放下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祝余:“我的意思是说,我全程看着它是如何跟在你身后的。”“那天清晨,早在清河客栈还没开门的时候,那东西就偷溜进去了。在你出门一个多小时后,它从客栈里出来,然后直奔指月寺而去。”“又在寺门外的草丛里等了许久,直到你从里面出来,一路跟着你进了树林……”清晨么。江起舞才发觉,原来自己对前台特意嘱咐的那番话,倒是弄巧成拙了,还有当时前台给她推荐了指月寺,难怪那东西寻来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东西跟着我,而你又跟着它?你是为了什么?”祝余:“黄雀?我可不是。我是为了跟着你。”江起舞突然遍体生寒:“你说什么?”祝余:“放心,你受伤的那天只是我跟着你的第二天。况且若不是我跟着你,对你有所图,又怎么会正好救下你。”“明月来相照对面的茶馆,你结账的时候是我见你的第一面。非常巧的是,当时我就坐在一楼窗边,并且在你出茶馆后又多看了几眼,也就看到了你的影子发生了什么变化。”“它看上去不像是你的一样。”“你说巧不巧,我偏偏在你摸耳钉前看到了那一幕。”江起舞不可置信地看着祝余。“啊,你想说耳钉是吧?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你的耳钉和影子有关?”“就在你昏睡的这两天,我每天都仔细观察你。那个耳钉很惹眼,实在是想不注意到都难。对了,忘了跟你说声抱歉,在没有经过你同意的情况下,我擅自把它拿下来了。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你的影子消失了。”“我的记性还不赖,清楚地记得在茶馆外你也做过这个动作。所以,你应该是没有影子的吧?那个耳钉可以让你拥有一个掩人耳目的影子,但有时候也会突然出现问题。”“以上这些推测,可以告诉我对了几成吗?”江起舞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问道:“你难道不害怕吗?”祝余轻轻挑眉一笑:“看来八九不离十。”见江起舞似乎很执着地在等自己的答案,她才回应道:“为什么要害怕?你认为这个世界上会有妖怪吗?”“我不知道。”“好,倘若现在有一个妖怪和一个人。妖怪呢,生性善良,在自己足以生存的情况下,不会心存恶意去坑害其他妖怪或者其他物种,而人呢,不择手段,会为了自己的欲望去迫害任何生命。你觉得应该怕谁?”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江起舞甚至不需要思考就可以做出选择,但她就是沉默了好久。她在想,为何自己的心跳得这样快。祝余:“江小姐。”江起舞回过神来:“嗯?”祝余:“没事,我们继续吧。”“正式回答你的问题,我不仅不害怕你,反而对你很好奇。出于这个心态,我开始暗地里观察你。”“没想到你进了明月来相照。那个地方可是大有文章……”江起舞:“等等,你对明月来相照了解多少?”祝余:“比你只多不少。孕妇、影子、灵魂、移植,这些你应该也都知道了吧?”“还有,偷袭你的是墙上挂着的那个皮影人,他呢,是清朝战场上的一个垂死的骑兵,被李章平的先祖不知用什么秘法把整个灵魂和影子一同捉去,困在了那张皮影里,成了他们李家守门的傀儡。专门对付像你这种打上门去的。”江起舞:“你没有上门过吗?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祝余:“我不仅是对你很好奇,而是对常人眼中的灵异奇闻都很好奇。至于信息渠道我不回答,山人自有妙计。不过,在你离开明月来相照之后,我倒是去敲了一回门。”“起先他怎么也不开,我便一直敲,最后他实在受不住了。当我看到他那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我便想起江小姐离开时,似乎是拿着张皮影的,我就知道,你应是做了件替天行道的好事。于是谎称了句问路就走了。”江起舞:“不对,那你怎么知道我住在清河客栈,你方才可是说第二天清晨你便出现在了清河客栈,并且是为了我。”祝余:“江小姐不必着急,我正要说到此处。我也说了,我知道墙上的皮影人是李家的守门傀儡,你把李章平搞成那副模样,他定然是要用那张皮影铲除你的。”“所以我可是一夜没睡地待在那附近,就为了跟着它找到你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