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艾琳将带着蜂巢结晶的手套按上岩壁时,苔藓覆盖的岩石突然变得透明,显露出内部错综复杂的青铜管道系统。
"1692年的净化装置!"马克咳出的血珠在空中组成分形几何体,"逆用共济会的空间折叠公式......"他颤抖的手指蘸着伤口渗出的沥青,在虚空中画出反向的卡巴拉生命之树。
淡紫色的迷雾突然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众人脚下的积水泛起诡异的彩虹色油膜。
丽莎突然拽过艾琳的医用镊子,将自己额头的反向所罗门封印划得更深。
混合着圣痕之光的血液滴入积水,水面立刻浮现出七个同心圆构成的漩涡。
乔治的铜十字架就在这时熔化成液态,顺着青铜管道的纹路渗入岩层深处。
整片山谷突然响起蒸汽机启动的轰鸣,二战防毒面具眼窝里渗出的沥青物质开始剧烈沸腾。
"就是现在!"老威廉将桃木手杖插入漩涡中心。
手杖顶端的铜玫瑰疯狂旋转,将众人身上的水珠折射成无数细小的三棱镜。
当第七道血线刺破迷雾的瞬间,所有人同时看到了那个悬浮在河面上的倒五芒星——由二战毒气罐的锈迹与槐树根系共同编织的立体图腾。
艾琳的医用护目镜突然自动调焦。
在放大的视野里,倒五芒星每个夹角都镶嵌着弟弟尸检照片中出现过的蜂巢结晶。
她扯下护目镜摔向岩壁,飞溅的防雾涂层竟在空中组成曼哈顿地铁线路图。"东北方四十五度!"她嘶吼着扑向白桦林,"树根年轮藏着密码锁!"
托马斯染血的绷带在奔跑中散开。
绷带上的曼德尔布罗特集图形接触潮湿空气后,竟将方圆十米内的雨滴凝固成多面晶体。
当卡特用考古锤砸开第七棵白桦树的树根时,腐烂的木质层下露出泛着冷光的钛合金转盘——刻满苏美尔楔形文字与量子物理公式的诡异装置。
"左三右五,对应《以诺书》第七章......"马克的指尖在转盘表面快速移动,那些带着铜绿的符号突然开始吸收雾气的紫色,"等等!
第三个符文是镜像的......"
丽莎的鲜血就在这时溅上转盘。
反向所罗门封印与楔形文字产生共振,转盘内部传出齿轮咬合的咔哒声。
众人脚下的土地突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垂直通道。
生锈的青铜阶梯盘旋而下,台阶表面布满类似血管的凸起纹路,每隔七阶就镶嵌着半融化的蜂巢结晶。
艾琳的战术手电照向深渊,光束在触及某个临界点时突然扭曲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
老威廉将圣经残页折成纸飞机掷入通道,烫金经文在坠落过程中燃烧成指引前路的火鸟。"荣耀归于殉道者。"他划着十字率先踏上台阶,桃木手杖与青铜阶梯碰撞出教堂钟声般的回响。
当最后一人进入通道,上方的入口突然被蠕动的树根封死。
乔治摸着岩壁上渗出的黑色粘液突然僵住:"这不是二战防毒面具的材料......"他的声音被骤然响起的管风琴声吞没,台阶表面的血管纹路开始泵送荧绿色液体。
卡特用考古锤敲击岩壁,锤头接触墙面的瞬间迸发出伽马射线暴般的强光。"多层克莱因瓶结构!"他锁骨处的圣痕突然灼烧起来,"我们正在穿过1893年的圣玛格丽特医院停尸房......"
艾琳的瞳孔突然收缩。
在某个转弯处的岩壁上,她看到了弟弟最爱用的那款哮喘吸入器的残骸——塑料外壳上还刻着他名字的缩写。
当她伸手触碰时,吸入器突然雾化成无数振翅的金属飞蛾,这些机械昆虫组成箭头的形状指向深渊更深处。
"小心台阶!"托马斯的银匕首突然自行悬浮,刀尖震颤着指向下方某个位置。
丽莎额头的封印开始渗出白光,她踉跄着扶住岩壁,手掌按到的位置突然显露出教廷审判所的蜡封印记。"这是......"她的话被突然启动的机械声打断,整个通道开始像手风琴般收缩折叠。
老威廉的怀表从衣袋里滑出,悬浮在众人头顶。
表盘玻璃的裂纹在幽光中投射出纽约地铁的实时监控画面——第七十二街站台的电子时钟显示着倒计时
艾琳突然意识到,表盘停摆的1893年10月31日,正是圣玛格丽特医院被永久封闭的日子。
"圣餐变质的时刻......"马克吐出的血珠在台阶上滚动,逐渐拼出希伯来文"背叛"一词。
当最后一级台阶消失在脚下,众人落入布满蒸汽管道的球形空间。
生锈的铜制仪表盘覆盖了整面弧形墙壁,每个压力表都指向圣经《启示录》的章节数字。
乔治突然撕开自己的衬衫。
在他干瘪的胸口上,二十年前被邪教烙下的倒十字架疤痕正渗出沥青物质。
这些黑色液体自动流向某个仪表盘,在锈蚀的金属表面蚀刻出曼哈顿下城的地图。"血液导航系统,"他的声音变得像生锈的齿轮般沙哑,"需要活体心脏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