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阵凉风拂过,景洪站起身来,将窗户关严一些:“大哥,你看云这么厚,这雨感觉得下一天了。” 屋檐下的雨滴淋漓洒落,在地上聚出成片的水涡。 边随安没有回答。 之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有时候甚至希望,外面的雨永远都不要停。 在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的时候,有杯热茶都格外幸福。 荆朝阳裹着毛巾浴袍,头发搭在颈后:“要吹头发。” “你给我吹,或者他给我吹,”荆朝阳道,“我不会吹头发。” 这世界上还有不会吹头发的女孩子? 不过想想她的家世,她家里说不定司机保姆厨师一应俱全,家里从上到下安排的明明白白,说不定吃饭都是别人喂的,不会做什么都正常的。 长到这么大,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更别提吹头发了。 窗外雨声阵阵,她身着白衣,拖着长发过来,连自认为身经百战的边随安都有些沉不住气。 荆朝阳没有回答。 两个人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出一口。 景洪松了口气,悄悄站在她背后,将吹风机打开,帮她吹动这满头秀发。 这不像一个纯靠看电视或者看书,或者看电影的人能学会的动作。 可景洪轻车熟路,连造型都吹得出来,边随安怀疑给景洪拿来一把剪子还有一瓶染发剂,他能给眼前的头发打理出时髦的造型。 或者是给他姐姐吹过很多次头发,这技能已经完全掌握了? 这场雨淋漓不断,仿佛没有尽头,吹风机的声音一浪接着浪,海啸般翻涌而来,将边随安烘的昏昏欲睡。 荆朝阳似乎对tony景的技术感觉满意,她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爬回小床上,将被子拢过来,把自己卷起来了。 因为是家庭房的缘故,旁边只剩下一张大床,边随安他们两人平时打地铺睡习惯了,在软绵绵的床上怎么都睡不踏实,边随安好歹还能迷糊一会,景洪是彻底无法入眠,他把被子枕头什么的都卷起来丢在地上,自己翻身下床躺上去了。 “没事的大哥,”景洪打个哈欠,“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房间里有了多余的人,他这一夜睡得不太安稳,总是莫名其妙的做梦,光怪陆离的破碎画面一个接着一个,莫名往脑袋里扎。 一道惊雷裹成的闪电划过夜空,风声如实体般冲撞而来,撞的玻璃哔啵作响。 雨水从窗户缝隙里挤来,一滴接着一滴,沿着窗棂洒落下来。 旁边的小床上有个小小的人影,那人坐在床上,浓密长发披在背后,黑黝黝的眼珠盯着窗外,不知坐了多久了。 边随安大气都不敢喘。 又是几道惊雷轰过,一道闪电劈来,划出大半阴影,荆朝阳像是被震醒了,她揪住枕头,惊声尖叫一声,猛然翻身掉下床去,正好砸在景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