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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朝...你好瘦......”朝思暮能感受到从晁怜身上传来的热意,良久无声,忽然转身抱住了晁怜。眼下的晁怜不似先前那般厌恶她,不停挣扎,而是抱紧了她。“阿朝...你身上还是好凉,你是不是生病了?”朝思暮抱着晁怜,脸埋在晁怜侧颈,轻声回应道:“没。”晁怜虽然不知道朝思暮为何会突然这样,但还是抱紧了朝思暮,犹豫片刻,还是小声道:“若是生病了,还是要去看太医的,不然会难受的。”朝思暮有些沉闷,但还是答应了。“嗯。”朝思暮冰凉的体温好似也在晁怜的怀中染上几分暖意。“阿朝,那是什么啊?”晁怜瞥见放在床头的嫁衣,忍不住出声。床头的嫁衣,朝思暮起身拿了过来,沉吟片刻道:“给你准备的新衣服,喜欢吗?”晁怜的思绪很是迟钝,她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但她一去想,头就很疼,只得抬手摸了摸那衣服。衣服上用金线绣着的祥云跟仙鹤,晁怜手上的动作一顿,声音忽然小了下去。“阿朝是要娶我吗。”朝思暮一怔,不由想起那信上用稚嫩字迹写下的内容。束缚在心脏上的锁链在一瞬被收紧,朝思暮忍着从心口传来的巨痛。“嗯,那殿下喜欢我吗?”晁怜眨了眨眼,眼底的笑意更甚,捏了*下朝思暮的脸颊。“当然喜欢了,毕竟阿朝对我最好了。”朝思暮忽地握住晁怜的手腕,眸底的猩红却是一片汹涌。“那你为何要杀我?”手腕被攥的很疼,晁怜一瞬便红了眼眶,尝试用另一只手拽开朝思暮,手腕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晁怜只觉得疼,眼泪落了下来,恰巧滴在朝思暮手上。温热的泪水滴落,朝思暮才回过神,猛地松开手,甩开晁怜便要走,手腕却被拉住了,不过那力道却很轻,像是怕弄疼了她。“你手怎么了?流了好多血,是不是很疼……”掌心的伤口被撕裂,血顺着滴到了地上。朝思暮将手背到了身后,没再言语,而是快步离开了寝殿。晁怜望着朝思暮离开时的身影,心口很疼,似乎哪里不一样,但她却记不清。最后一日,寝殿中的宫人都在为这大婚做准备,唯独晁怜毫不知情。晁怜本想出去看雪,下床才发觉门被锁了,她敲门也没人应她。闲来无事,晁怜的目光落到了嫁衣上。出不去,殿里的东西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搬空了,晁怜便开始打量那嫁衣。父皇说嫁衣是很庄重的衣物,一生只能穿一次。晁怜虽不解,但也觉得好看,没有多想,自己便换了上去。寝殿里的铜镜也被搬走了,晁怜换上嫁衣,四处转了一圈,却寻不到能看见自己的地方。晁怜坐在床榻上,垂眸盯着嫁衣上绣着的仙鹤,脑中却闪过些许狰狞的兽纹。指尖摩挲着凸起的刺绣,眼前闪过一道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晁怜停住指尖,脑中却想到一个人,记忆很是模糊,不禁喃喃自语。“国师……”晁怜愣神之际,伍壬却突然从窗外翻了进来。今日是最后的机会,倘若不能带小主离开,恐怕以后只会更难。伍壬换上一身短打,包袱里是宫人的衣服。寝殿外满是巡逻的侍卫,哪怕是她也没办法进来,派那么多人守着,这是生怕小主不从。思来想去,伍壬想到让小主换上宫人的衣服,跟在她身后一同出宫。“你是谁?”晁怜见到从窗外翻进来的伍壬并没有感到害怕,更多的是新奇,这宫中森严,不可能会闯入贼人。伍壬闻言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晁怜,语气中有些颤意:“小主…您…您能看见我?”摸不到头脑的话,晁怜只觉得更疑惑,眨了眨眼,继续道:“我当然能看见你,所以你是谁?”一边是小主复明的欣喜,一边是小主不认识她的恐慌。伍壬唇瓣煽动,半响才吐出字来。“我叫伍壬是您的暗卫……”晁怜依旧不解,她为何不记得,她有暗卫,父皇也从未跟她说过。瞥见伍壬腰间的佩刀,晁怜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眼底有了几分警惕。“我没有暗卫,你为何要骗我,你想做什么?”伍壬愣在原地,反复打量着晁怜,一瞬便想通了,小主大抵是被药傻了,不记得她了,顿时心口一痛。时间紧迫,伍壬正欲先带走小主,路上在解释,还未碰到小主,身后便袭来一根银针。朝思暮双目一片赤红,先是看了眼伍壬,随后将目光落在晁怜身上,一字一顿问道:“你想跟她走?方才在骗我?”晁怜从未见过朝思暮如现在这般阴沉,心底虽有些恐惧,但一想到是对她好的阿朝,还是从伍壬身后走了出来,结果还未靠近便被掐住了脖子。第23章 “你是想跟她走吗?”清冷的声音“你是想跟她走吗?”清冷的声音中含着几分哑意,平日的温婉也在一瞬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满目阴鸷。晁怜被掐着脖子举到半空之中,原先苍白的脸色几乎在一瞬便浮上涨红,强烈的窒息感,眼前逐渐失焦,晁怜原本搭在朝思暮手上的那只手也失了力,一点一点往下滑落。手上的力道还在增加,朝思暮再次看向晁怜,眼低只剩狠厉与阴翳。不记得了又怎么样,依旧欠她一条命。不过半日,便想着逃走,果真在骗她!温热的泪水滴在朝思暮手背,心口似乎被针扎了一下,但远抵不过被锁链穿透的痛楚。紧要关头,伍壬咬破了舌尖,提着刀一瞬便砍了过去。刀刃径直砍向朝思慕,猛地一疼,朝思暮松开了手,赤红的双眸,宛若在滴血,一瞬便盯着伍壬,开口的声音也很是嘶哑:“你...当真不想活了......”伍壬为了不受限于朝思暮,不顾被这具躯体排斥出去的风险,解开了朝思暮的禁制,伤到朝思暮的一瞬,她自己也吐了口血出来。她的寿命本就短,仔细算来,她在这副躯体中也活了很多年,不算今日受伤,她也早已大限将至,若是为了小主,倒也值得,全当是报恩了。伍壬含着血,一刀接着一刀狠厉的劈向朝思暮,漆黑的双眸成了透亮的明黄色,瞳孔逐渐尖锐,指甲也变得锋利。密集的刀刃落下,朝思暮还是挨了几刀,鲜血流下,眼底也多了几分杀意。朝思暮本想直接杀了伍壬,余光却瞥到从地上爬起来的晁怜,唇角扬起一丝笑意,没再躲开伍壬的攻击,顺势倒了下去。几乎是一瞬间,方回过神的晁怜,还没想明白,阿朝为何会伤她,抬眼却瞧见,阿朝倒在地上,那人正举着刀要杀了阿朝。下意识的反应,晁怜抓起桌上的茶盏,径直砸了上去。伍壬只觉得额间一热,分神去看晁怜的一瞬,腹部便被掏空。“小主......”晁怜闻声,眼前闪过几道高挑的身影,耳边的声音也很是熟悉,似乎她很早就认识这人,只是她忘了。茶盏掉在地上,一声清脆,晁怜恍若被惊醒,看着那人径直朝后倒去,不知为何,心很痛,像是被挖空了一块。伍壬倒在了晁怜的怀里,腹部涌出的血,源源不断,仿若和那火红的嫁衣融为一体。晁怜一时无措,捂着那伤口,低头看着在她怀中咳血的伍壬,脑中闪过更多的画面,几乎要将她的思绪给撕裂,全部揉在一起。随着鲜血的流逝,伍壬的瞳孔,一点点变回圆形,依旧是那双黑眸,晁怜感受到从指尖流出的鲜血,不觉落下眼泪,神情却有些恍惚,喃喃道:“伍壬......”伍壬从未流过泪,直至在赴死的那刻,眼角滑过一滴泪珠。她听不到晁怜在说什么,只觉得很空。分明不是人,又为何会哭......嫁衣多了几分颜色,红的刺眼,朝思暮起身走到晁怜身后,动作很是轻柔的捂住了晁怜的眼睛,轻声道:“她方才想杀了我,多谢殿下救命之恩。”晁怜带着泪的眼睫轻颤,沉默良久,声音忽然哑了下去。“你是阿朝...还是...国师......”朝思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轻声道:“殿下别怕,我当然是阿朝。”没被黑暗笼罩的地方,朝思暮眼底的笑意很冷,随即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放在了晁怜的鼻尖。清苦草药的味道跟记忆中的那人很像,但她不是阿朝了,晁怜昏倒以前想着。朝思暮将晁怜抱回床榻上,目光落到方才那处,已然了无痕迹。只是没想到,服了药,晁怜还会记得那人,看来是很在乎,在意的人因自己死去,应当会很痛苦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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