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个多星期，何甜玉终于决定去面对。所谓“拿回主导权”，她其实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按下心里的某个开关，拿起手机，拨通了沉牧的电话。 电话那头，沉牧的声音清晰而带有些许笃定：“何小姐，怎么了？” 沉牧没有追问原因，语气中没有半点意外：“接你的人，已经在楼下。” 旧港大厦，沉牧的办公室一如既往地简洁、明亮。何甜玉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门。 “何小姐，既然来了，就坐吧。”沉牧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亲和力。 “沉总，我想……问你，作为意思的‘助理’，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温吞。 他顿了顿，眼神里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锐光：“但我必须提醒你，兰开斯特家族的助理，是归伊森个人决策管理的。他想要什么样的助理，就会亲手塑造什么样的角色。我们任何人，都只是在他的体系内提供辅助，不负责解释。” 何甜玉有些愣住了。她轻轻皱起眉头：“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指为他做任何事情吗？” 她扫了何甜玉一眼，唇角微勾，语气玩味：“新来的小助理，你是不是想问是不是要陪睡？” alex歪头，懒洋洋地靠在沉牧的桌边，食指绕着耳边金色的发卷：“不如你换个角度想想——伊森那张脸，那副身材，嗯？睡一下，不亏吧？而且睡一下，可不止是你想的那点事儿，得到的……可多了。” alex一愣，随即仰头大笑，笑声像香槟撞碎水晶杯的清脆：“我？我可不敢睡他。” 沉牧正好低头看文件，闻言微顿，清了清嗓子，头也没抬：“alex。” 说完，她又很不正经朝沉牧抛了个媚眼，仿佛在催他动作太慢。 沉牧把那份合同推到她面前。 何甜玉低头看，第一页上用英文写着“privateexecutiventract”，下面是她的名字和伊森的英文名。 合同期6个月，可续签； 不设固定工作地点； 薪酬一栏：人民币60万年薪，分月发放；另有不定额“酌情补贴”。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alex忽然笑了一声，啪地合上指甲刀，把手指举到阳光下晃了晃。 “你以为拿了工资、还了账、签了合同，不欠王家什么了？”她继续说，声音像缎子在玻璃上滑过，“然后在伊森这里不情不愿，好像被命运强迫的小可怜？” 不，她并不那么天真。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彻底与王家“两清”，但她也不是一张随便被转手的筹码。 这也许微不足道，但对她而言，那就是区别。 “你说得对。”她低下头，眼睛微微湿润，低声道。她无力辩驳，似乎所有的努力都在这一刻显得苍白无力。“我……只是不想再欠下什么。” 但此刻，放弃它，比签下它更像一种彻底的失败。 她低头，在合同尾端落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笔都写得很慢，却意外地清晰坚定。 沉牧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对她的决定早有预料。他从抽屉里拿出了转账单，快速输入了一串数字。 “这70万，已经转给你了。”沉牧的声音低沉，却没有一丝感情波动，“你可以安心去做你该做的事。” 她呆坐在沉牧的办公室，心头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拿到这70万，她心里想的却并非是自己有了多少财富，而是，自己是否终于还清了与王家的债。 alex先一步靠在窗边，翘起一条腿，慢悠悠点了根女士香烟，吐出第一口烟后，偏头看他，唇角带笑：“你说，伊森要什么助理、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费那么大劲整这么一个奇怪的合同，6个月，70万？？” “哦？难道不是你唱白脸，我唱黑脸的效果。”alex笑出声，烟灰轻轻弹落在窗沿上，“不感谢我帮你把事情办好？”她回头。 “伊森这一次，”他语调不轻不重，“好像不一样？” 沉牧神色微变，目光一闪，略带惊讶地重复道：“有更多线索？” 沉牧苦笑，“女性的直觉真管用，那林副官的情报网岂不是要闲置了？” 沉牧微微皱眉，错开了身，保持了一点距离，“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