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大门，冷风拂面的一刹那，叶子头脑清醒了。 她像一个登徒子，一时兴起对柏然动手动脚，还希望柏然不要放在心上。 柏然趁叶胜平，钱佳丽在前面聊天，弯腰在叶子耳边轻声寻问: “感觉不好么?你看起来很沮丧。” 柏然仰头呼出一道白烟。 期中考试后按成绩排座，柏然没得选，老师把他从最右靠墙位置平移到最左靠窗位置，美其名曰换个方向看黑板，对颈椎好。 “老师。”叶子扒着讲桌，可怜巴巴: “我可以和郝婷坐一起么?我们保证上课不说话。” “傻孩子。”班主任挪动讲桌上的粉笔，慈祥得渗人: “不可能做到的事，为什么要保证?到时候让我抓个现行，我都替你们俩尴尬。” “老先生辅导你功课，你进步这么大。”班主任侧身稍息，笑眯眯道: “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把你们俩放一起做同桌，对你学习也有帮助。” 班主任看向柏然，柏然也是一脸惊喜。班主任笑得更开心了，面向郝婷: “瞧瞧啊，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友情。她选他，她不选你呀!” 众人哄笑。 “我没有。”叶子红了脸，扒着讲桌的手慢慢放下，垂头道: “我随便坐……坐哪都行。” 班主任黑着一张脸， “……” 柏然权当没看见， “好到拿人开玩笑。”顿了顿，又说: “因为是老师，所以可以凌驾在学生的自尊心上换取快乐。” 班主任面如猪肝，向外一指， “滚出去站着。” 叶子想了想，也要跟出去。 冬日里上午的走廊宽敞明亮，阳光暖洋洋，照得人也懒洋洋。 女生的声音， “喂!” 柏然睁开眼，眉弓半压。 柏然舌尖抵住脸颊转了一圈，缓缓吸气。厌恶与不耐烦交织，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说你喜欢叶子什么啊?”蔡诗羽也靠墙站， “我不比她漂亮多了?” “两个物种?”蔡诗羽侧过身，以头顶墙。画了内眼线的眼睛大而有神，忽闪忽闪地眨着， “我是可爱类型的，她是……”魅惑一笑， “勉强算得上清纯。” 蔡诗羽站直跺脚， “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 “老师。”柏然指蔡诗羽校服右侧兜儿， “她上学带手机，还拍我。” 班主任走过来，向她伸出手。 班主任保持着伸手的姿势， “别吭叽!” 班主任握着蔡诗羽的手机，让她去办公室站着。随后揪住柏然的领口，将他拽进班，指着坐在他位置旁边的叶子， “我没诓你吧!” 柏然说: “她想和郝婷同桌。” 柏然从她的魔爪中挣脱出来， “我不承认。” “我不承认妹妹这回事儿。”柏然揉了揉发烫的耳朵， “说是拿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当亲妹妹，那不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么?” 柏然看了班主任一眼，移开视线，语气微酸道: “我想，人家不想，强扭的瓜不甜。况且瓜田李下，人言可畏的，瓜也……不开心。”长长的睫毛遮住半个瞳仁，点了点头， “瓜开心最重要。” “啊?” “啊……” “老师，我给你提个建议。以后在大家面前，别总说我和叶子怎样，怎样。我无所谓，人小姑娘脸皮薄，你再给人家说出点儿什么心理阴影。” “意见，强烈意见。” 柏然: “……” 柏然停住脚，严肃道: “又在拿我们取乐。” “我那是私下说一说。” “啊……”柏然舔了舔唇， “对不起，我敏感了。” 一个靠墙，一个靠窗，可以说是非常避嫌了。 只是不经意间瞥到柏然的眼神，怎么多少有些哀怨呢? 经过串座风波，叶子心情十分低落。低落的同时，她还惦记着要哄郝婷。 郝婷挤出两坨饱满的苹果肌，假笑女孩儿本孩儿， “我和柏然掉水里，你先救谁?” 柏然会水啊，在游泳馆见识过，比自己强多了。 “为了表达歉意，中午请你吃川菜。”叶子跨上她 “春琪街那家川菜馆?” “水煮肉片和毛血旺选一个，我想再来个凉菜。” “你想吃水煮肉片还是毛血旺?” “完美。” 叶子龇牙笑: “你买的，你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