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捧起可乐瓶， ‘咕咚，咕咚，咕咚’，连喝三口。侧过头望着窗外，打了个奶声奶气的小嗝，咧嘴嘿嘿笑。 放下可乐瓶，叶子对柏然说: “你不要怕，我偶尔心血来潮，会无理取闹地作一作。” 叶子摊开一只手: “笑吧!” 叶子像只小白兔，从头吃着一根长长的油麦菜， “你牙缝里有辣椒。” 叶子左右晃晃， “假的，逗你的。” 出了火锅店，叶子到旁边咖啡厅买了两杯摩卡，一杯热美式。 “这个纯苦的是你的。”叶子递给柏然热美式， “下午出语文成绩，班级榜和大榜，我猜无论你考多少，排多少，班主任都不会放过你。你下午可千万!千万!不能犯困睡觉被她抓到啊——” “你为什么一上课就困呀?” “我听不懂才觉得无聊，你都听得懂也会觉得无聊?我不理解。” “……”叶子抬眼看他，凝重道: “我这心里多多少少是有点儿不舒服了。” 班主任掐着一把语文卷子站在班级后门。 “慌什么?”柏然哧哧笑。 叶子嗖嗖往前门小跑，跑到门口，瞟了眼班主任。 “我的妈呀——”叶子扶额，呢喃自语: “他这副神态，好似我爸来给我开家长会了。” 不多时，柏然进来。 柏然背后像是长了眼睛，躲开了。宛如学校校长，还颇为严肃地看了看班主任。 大哥淡定得一切尽在掌握，叶子白白替他捏了把冷汗。 过去了七八张，还没到柏然。叶子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回头看，大哥眼帘半垂，还是那么的淡定，那么的一切尽在掌握。 叶子起身去领卷子。 “老师，我背了。”叶子挠了挠耳根，声若蚊蝇: “就是……背完……又忘了。” 叶子咬紧下唇，不说话。 叶子拿了卷子，回到座位。 迟迟，迟迟不到柏然领卷子，叶子都怀疑他忘写名了。 柏然去拿卷子。 晚自习前，班级榜和年级大榜贴在了教室后的黑板上。 叶子，郝婷不凑这个热闹，专注于头对头分盒饭里的菜。 郝婷把苦瓜炒蛋里的苦瓜挑给叶子， “这个清淡。” 郝婷打走她的筷子，慎重地夹了两片山药给她。 郝婷嘴硬: “我没有。” “鸡蛋是荤的，你说你中午吃了很多荤的。” “打一架，谁赢了给谁吃。”班主任掐着两张榜单，坐在她俩身边。 叶子也客气寻问郝婷: “再来些米饭么?我吃不下这些。” “那我们分配好了?” 俩人达成一致，沉浸式开吃，面部几乎与盒饭平行。 叶子轻咳一声，打破尴尬: “老师，你吃完了?” 叶子从书桌里抓了把果冻，递给班主任。 陈洋回来，见班主任坐在他的位置，便先坐在了叶子身边。 这时，柏然垂手拿着两串草莓糖葫芦，从教室后门进入。见到班主任在，迟疑了。 郝婷很高兴: “我也有份?” 叶子说: “我们俩才不会为了一根糖葫芦打架。” 叶子红了耳朵，想接过糖葫芦，好让柏然趁早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柏然自投罗网，班主任兴奋地笑， “老先生是打算永远做班级的万年老二了?” 陈洋推了推眼镜，对柏然笑。 班主任看看陈洋，望望柏然，陷入了卖茅与盾，希望谁更强的两难， “我……你……” “我不较这个劲，生活不只成绩。”柏然举起糖葫芦，问叶子: “我可以吃你一颗草莓么?” 柏然笑盈盈看向陈洋，咬掉最下面那一颗草莓。 班主任阴森森问: “甜么?” 班主任绕过郝婷，坐在柏然前面。扥住他的脸颊，使劲一抻， “你还点头!什么叫生活不只成绩?你是个学生，成绩就该放在第一位!我发现了，你学习态度有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