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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的目光转向边瀛,这是今晚她第一次正眼看他。“新婚快乐,弟弟。”边风怜的语气不咸不淡,说完就准备走。“你不去见一下姐姐吗?”边瀛突然开口。边菱一直都是边风怜的逆鳞,他们每次见面都是毫不客气用边菱戳她心窝子。“去年不是刚见过吗?我拜财神爷都没那么勤。”边风怜语气冰凉。这话一出,不止边瀛,身边围着的宾客们表情也有些讪讪的。倒是孟雪清婉转笑起来,她靠在边瀛身上,转头看到他复杂的神色:不忿和显而易见的恼怒——以及夹杂在这之中的隐隐嫉妒。边风怜这话说得确实狂了些,但也颇为符合她一贯的作风。边二小姐从不接风险超过5%的项目,她自然也就是稳赚不赔,用不着拜财神的主。两年前正式在边家的分公司入职,从普通员工干到总监,分公司的创收已经能够占总部的70%。边风怜的眼光几乎没有出过错,投资从未吃亏。除了一家不温不火的传媒公司,她在哪,边行的最大盈利就在哪。可也有不少人叹惋,这位边二小姐再怎么厉害,也拿不到边行的继承权,终究还是给他人做嫁衣。边菱走进前厅的时候,刚好听见这一句。可是她们去年并没有见过面。她长久地待在疗养院,偶尔回家的时候,边风怜要么出差,要么住在别处。从边风怜高考之后,整整六年,她们一面都没有见过。在这种场合,边风怜说话的真假无从判定,边菱也不甚在意。她只是远远看着边风怜:头发长了一点,也瘦了。本该和她亲密无间的胞妹,此刻却疏离如同存于世外。“不过去吗?”身侧的男人问。边菱抬眼看着从柏,他很英俊,长了一张让人无法忽视的脸。也许是自己的视网膜有延迟,边菱眼前还是边风怜的样子。这小孩长到这么大,看似千娇万宠,其实根本没有几件自己能做主的事。边寒只知道给她安排课程,验收成果。酒宴上不允许喝醉失态,成绩不允许掉出年级前五,参加的比赛不允许拿不到奖。就连她唯一的爱好射击,也在大学以后被边寒强制取缔,理由是射击会让她习惯暴力。可掌控只会引起她的反抗。十二岁被逼着上十几个小时的课,她溜进边寒的酒窖,倒掉了他最贵的那几瓶酒;十五岁考试退步,边寒让她跪下认错,她用边寒办公室的高尔夫球棒把他的藏品展柜砸得稀巴烂;十七岁参加数学竞赛,一路冲进决赛最后交了白卷,转眼又在高考拿到数学满分。不听劝告,不服管教。这是十八岁之前的边风怜。但时光匆匆把她的棱角尽数打磨——她成了父亲最趁手的工具,仿佛终于在多年不曾休止的反抗中败下阵来。边菱知道,原来那个浑身带刺的孩子已然消失不见。六年,她长大了。苦意从心里一点点弥漫开来,直到舌根都被麻痹。她张了张嘴,却只是抿住唇,摇头。“怎么了?”从柏仍然揽着她,眼神里有些担忧。他伸出手去摸她的脸,碰到的湿润让边菱一愣。她这时才后知后觉,脸上有泪。等边菱胡乱抹了一下脸,转头想再看边风怜一眼的时候,对方已经打着电话阔步走出门了。怀里的人突然挣开自己的手,有些着急地做了一个“我先走”的手语,就追了上去。第3章 恻隐从柏没看懂,却没有跟上去。他拿了杯酒,应对过前来攀谈的人,最后目光远远地投射到边瀛夫妻俩身上。借着孟雪清喝醉,两人正朝着里面走。新娘红裙款款,此刻软着腰肢趴在新郎怀里,笑着说些什么。而新郎则是侧耳过去,状似温柔倾听。这么一看确实登对。“边先生还满意我今天的表现么?”酒气混合着香水味,打在边瀛的脖子上。边瀛把人揽到走廊上,顺手还带上了半扇门。“演技不错。”边瀛扯出一个微笑,伸手在孟雪清脸上蹭了蹭。她的脸很小,鼻子秀气挺拔。眼尾的红色眼线上挑,让她有种狐狸般的狡黠。衣领突然被抓住,他被迫低头。孟雪清哪有刚才醉醺醺的样子,眼神清明中略带凌厉。“孟玉在哪?”孟玉就是她那个私生子弟弟,今年才五岁。见他不回答,孟雪清的红色指甲都快掐进他脖子里了。边瀛立刻举起两只手呈投降状:“保姆带着去小阁楼玩,这会应该睡着了。”她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立刻放开手,还颇为嫌弃地在对方的衣服上擦了擦。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显示出主人的急促。而边瀛看着手指上蹭下来的一抹红,搓了搓。边风怜走得很快,电话是发小陆玉堂打来的。在一片喧闹声中,他言简意赅:“来喝酒。”“喝你个鬼。”边风怜捏了捏鼻子,打了个喷嚏。刚才走得那么急,就是为了打这个喷嚏。边风怜花粉过敏,这事说大也大,万一不好好处理会危及生命;说小也小,如同爱吃的东西一样不足挂齿。她严重怀疑再多待几分钟,边瀛夫妻俩布置的鲜花能把她弄死。“地址发你了。”陆玉堂说完就挂了电话。边菱匆匆走出前厅,迎面而来一个侍者,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撞了她一下。她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因为着急也没太在意。那侍者连连向她道歉,边菱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她走到大门的时候,边风怜还站在那。看见那个身影,边菱先是高兴了一下,随后又局促起来。她太鲁莽了。在大口呼吸的时候,她清楚感觉到心跳扣击着后脑。只是……边风怜应该不愿意见到她才对。边菱看见边风怜点燃一支烟,把烟叼在嘴里的时候还用手抓了抓脖子。她微微侧身,那修长脖颈上的红疹清晰可见。边风怜过敏了。边菱有些着急,边风怜以前因为花粉过敏进过医院。这样还抽烟,她疯了吗?手机突然响了。是边瀛打来的电话。边风怜循声看过来,花丛前站着个人,只能通过人影看到对方是个女孩。出于好意,她提醒道:“别站那,虫子太多了。”边菱死死摁着关机键。见对方不动,边风怜有些奇怪:“怎么了?”那个人影移动了一下。边菱的雪白肩颈处有好几个被蚊虫咬出来的包,显得有些狼狈,但仍然美丽。纯粹的蓝簇拥着她,腰肢处系着的链子反射出光芒,勾勒着那个人孱弱的身影。好漂亮。边风怜脑海里冒出这三个字。当然了,他们家最受欢迎的这个长姐,外表漂亮无害,最擅长的就是装乖装可怜;谁见了她都觉得是个名门淑女,怎么会知道这人私底下……她把烟头放回齿间,猛吸了一口,声音含糊:“有事?”边菱的眼神躲闪了。喉头在烟草的刺激下涌出些许腥甜,边风怜拿开烟头吐出一口烟。她像是压抑着什么似的,眼神很快淡下去。边菱在夏末微凉的晚风中瑟缩了一下。烟味很快飘过来,她很难受,却忍着没有咳嗽。过了几十秒,或是几分钟,边菱不知道一根烟燃尽的时间。总之在那根女士烟燃到尽头的时候,边风怜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然后走过来。兴许是她的错觉,边菱在夹杂着烟草味的风中听到了一声叹息。边菱只觉得肩头一重,边风怜的手臂虚虚擦过她的头发,还带着体温的外套披上来,上面的香味陌生却好闻。她恍惚想起自己遗失的披肩,想要回头寻找,却又不舍得移开目光。边风怜身上只留一件衬衫,细瘦的骨架还残留着点少年人的影子。她其实是没有瘦的,只是锻炼过以后显得身形窄了。边菱抿唇,伸出手指了指她的脖子,上面还有一大片的骇人红疹。边风怜却眼尖看到了那个手镯。她不假思索,伸手就扣住了边菱的手腕。这动作实在越界,肌肤相触的感觉陌生又暧昧,边菱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就要挣开。边风怜的体温烫得吓人,手指牢牢锁住她。墨黑的眉压下来,让她神韵天成的眼睛显得越发冷冽。那双瞳仁如同此刻的夜幕,沉黑无光,遮盖了眼底所有的情绪。边菱的呼吸困难起来,她别过头,不再去看边风怜的眼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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