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再坚持一下吧。既然活下来了,那就活得再灿烂一点吧。她垂下头,将手里的折扇打开又合上。 郁景坚持得很吃力,她不能用重力打自己的父母,她只是坚持让自己少挨些打,千万不要倒下。 背在身后手里的折扇正在发颤,米来觉得自己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伪装得很烂。 时间渐渐拖到凌晨以后,酒吧都只剩下零散几桌不愿意离开的客人。他们在黑暗的音乐声中迷醉,他们忘情地拥吻。 再配上淫雨霏霏的秋,和漫天星辰无月的夜。 家庭闹剧就此暂停。 女服务生得到了半年的薪水做补偿,班车会按时接送她上下班。 她没什么力气了,只是坐在郁城刚坐过的铁椅子上发呆。李让像个旗杆似的站在她身边帮她打伞,虽然她已经从头到脚被淋了个透。 李让瞪大了眼,“就这事?” 他推推郁景的肩膀:“你吃什么?给我点儿参考。” 人刚站起来,就看到另一个黑西装领着冒冒失失的漂亮人过来,她走到檐下,头上包着一个可笑的头巾。米来像早就知道此事似的,只是抬起手朝她晃了晃,人便径直进了酒吧。 李让头朝前,像个大虾米似的,辨认了好一会儿后他点头,“应该是我姐,又瘦又白的,身高也差不多。” 她从雨中走向她,李让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找了一个不靠谱的代驾。”易蓝因扯开头上花花绿绿的头巾,“小路睡着了,我自己过来的。” 郁景笑了笑,对她道:“我说的是,怎么过来了,不是怎么过来的。” “一身的雪都给你。”郁景说。 “肉麻死了。” 易蓝因认真想了一会儿后反过来问她:“你想吃什么?” 四个人想不出一个确定的方案,于是米来真的带着人亲自跑遍了全城,城南的李老头包子铺,城北的街角野混沌,最后是德育门口出摊的第一份油条和豆浆。 路婳浓睡了一觉,再醒来时身边躺着的是米来。 只有有胃病的路婳浓本人还没进食。 “没呢。”米来又合上眼,嘴唇却在笑,她翻了个身直将路婳浓压在自己身下,“说好的,我等你一起。” “我饭量大,一顿不吃饿得慌。”不知道几点睡着的米来被她一搅,又重新变得精神奕奕,她身上围着浴袍像抱毛绒娃娃似的圈着路婳浓进了浴室。 “不如不见。”米来抬起头,将手上的清水全擦在路婳浓的睡裙上,“不明白为什么女人生了儿子就像被夺了舍,她看不到自己身为女人的苦难,反倒与她那不成器的儿子反复共情。郁景这孩子,”她老气横秋地叹口气,“还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