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该这么问,白老师,一个杀人犯,也有资格在受害者面前指手画脚么?” 同样,白曼妮也忘不了。 “什么‘杀人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信不信我告你诽谤啊!” “你!”白曼妮的脸色煞白,往后退时不小心踩到了婚纱的裙摆,跌坐下去,“啊!你究竟是谁!” 施盈盈抬脚,踩住她的裙子,“你觉得我是谁?我跟周晓菱在一起的时候,你一直勾引她,跟她偷情。后来眼红我的事业,就开车把我撞到毁容,害我失去人生最重要的角色。我转到幕后做编剧,你又找人p艳照,让我连编剧都做不下去,不得不退圈。到最后,我躲得远远的,在老家的小房子里苟延残喘,你还是不放过我,要烧死我。” “我,我没有!不是我!” “我是哪里得罪你了?还是哪里惹到你了?就因为你想抢我的女朋友,想抢我的角色,所以我就必须从这个世界消失是吗!” 啪!只听一记清脆的声响,施盈盈这巴掌已经扇了出去。 啪! “这巴掌,打你冤枉我偷你的项链。” “这巴掌,打你杀死我的cky。” “这巴掌,打你偷我的人物小传。” “这巴掌,打你冤枉我□□。” “这巴掌……打你,破坏我的人生。” “方舒,不是这样的!” “白曼妮,你这种人没救了,今天你声名狼藉,你爸破产,你们全家从300平的别墅搬到60平的小房子去住,周围每一个人都在骂你,恨不得亲手把你撕碎,都是你咎由自取!” “方舒,方舒你听我解释!” “没得解释!” 白曼妮的神经崩塌,溃不成军地大叫:“不可能!不会的!不可能的!你不是方舒!方舒已经死了!我亲手放的火,那个火烧那么大,你不可能活的!” 嗤拉—— “啊!”白曼妮因为惯性摔倒,随后不顾破开流血的手,逃亡一般跑了出去。 “呵呵呵……” 她回头,看向那张堪比一面墙的,她跟周晓菱合照的海报,一步一步朝它走去。 嗤——嗤—— □□的双脚踏上草坪,她偏执地、病态地推倒香槟塔,酒水撒了一地,满地的玻璃,她没管,接着拿起那把小刀,迈入泳池,将泳池边缘粉色的气球挨个扎破。 一场荒诞的婚礼,一对臭味相投的人渣,一段属于她方舒的伤痕累累的人生,随着这些破碎的玻璃,化成废墟。 那时是12月,她却似乎没觉得冷,就那样呆呆地泡在水里,两眼看着前方,没有焦距。瘦削的身子包裹在美丽的白婚纱里,露出的锁骨宛如深冬屋檐的冰溜子,脑袋微微偏着,脸上没有表情。这让顾佩言想起刚救方舒的时候,在医院的病床上,也是这么瘦瘦的,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表情呆滞,一声不吭,叫人整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