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欣赏着她这副狼狈：“我是谁？周晓菱，你知道，我为什么姓施么？” 方舒接着说，语调仍旧慢：“跟你说个故事好了。曾经有个人，姓方，但是他不小心得罪了皇帝，满门抄斩，诛连九族。那些姓方的子孙不得不改名换姓，他们不敢姓方，但是又不想忘本，就改姓施。因为……” “‘施’，就是‘方人也’。” 痛苦，惊喜，惧怕，愤怒，不敢相信，种种情绪浮上心口，绞得她心神不宁，她蹿上去拉住方舒的手，埋怨道： “痛苦？” “没有，我没有……不是这样的……”周晓菱心虚地连连后退。 周晓菱不停摇头，“你听我说小舒，我当初是有苦衷，我没想害你，我爱你啊，我爱你的！” 周晓菱的神经崩溃，抱住施盈盈的肩不停摇晃：“怎么会呢？你不是小舒，你是盈盈对不对？小舒最爱的就是我，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你是盈盈，小舒死了，警察都说她死了！” “啊！” 周晓菱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施盈盈。她不信眼前这个跟她认识了快一年的施盈盈，竟然是那个本该消失在火海里的，被烧得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的方舒。她不相信，但施盈盈能说出每一件只有方舒才知道的事情，每说一句，她内心的恐惧就加深一分。 她崩溃地质问，为订婚化的精美的妆容在推搡和流泪之间被弄花，泪水裹挟着眼线留下两行乌泪。正质疑着，另一种想法浮上心头，问： “呵呵呵……” “你该不会以为，我费这么大的力气，就是为了跟你这个人渣谈恋爱吧？” “你以为，你跟白曼妮的订婚宴为什么会开天窗？你以为，你苦心经营了那么久的人设为什么会突然崩塌？你以为，警察为什么会突然发现那封遗书是假的……你以为，让你投资你手上这部电影，是为了让你赚钱么？” “不，不会的，不会的！我的钱不会突然之间就没有的，不会的！” 她跑出门时，刚好碰到一个人——同样穿着白婚纱，以新娘身份出现，并且打算动用浑身解数抢婚的，白曼妮。 施盈盈靠着长桌，两眼放空地望着前方，有些累了：“我干什么？我只是把她曾经对我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返还给她了而已。” 施盈盈的眼神没什么波动，“一个小三，也有资格骂别人‘小三’么？” 我三过你么？ 施盈盈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慢悠悠落到白曼妮身上，眼神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