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原来你和陈穆结了婚,真的很让我惊讶。” 林殊止心中一沉。 “你叔叔知道他被封杀以后,给了我不少压力……” “……” 她把话说得漂亮,字字句句都要让人潸然泪下了,可说到底,她还是为了自己儿子,要利用他这颗弃子谋福利。 小林今天也是可怜宝宝……明天见 林殊止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夏兰琴的确开门见山有话直言了,可只说了这么几句话,他已然绷不住,需要找借口逃避。 未等夏兰琴应答他已经起身走过去。 卫生间门紧闭着,林殊止开着水龙头搓了好几把脸,搓到脸上皮肤和眼底都一样泛上红色才停止。 迎面撞上个陌生的男孩,年纪不大,十六七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成熟的荷尔蒙气息。 林殊止有些怔愣。 男孩很不耐烦地甩下一句“我知道”就上了楼,气势汹汹,仿佛要将楼梯台阶都踏烂。 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刘煦,他们曾隔着很远的距离有过一面之缘。 夏兰琴说:“刚才上楼的是你弟弟。” 夏兰琴眼里涌起些期盼的光:“他今年刚上高二,你叔叔打算将他送出国留学。” “夏女士。” “这不是陈穆做的,你找错人了,”他喉口感到黏腻发涩,开口时已经恢复平静,“这也不关我事。” 夏兰琴是把软刀子,曾经深埋在他身体中的某个部位,只要不去触碰就会不觉得疼,现在这把软刀化作了利刃,一下一下地剜他的心。 夏兰琴就是不爱他的,一点都不。 可对于他,是什么都没有的。 林殊止:“小时候是怎么对我的,你忘了吗?” “你忘了没关系,我没忘。” “不要想着我会帮你了,”林殊止声音发颤,但异常坚定,“以后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要来往了。” 其实他们都很幸运,刘煦有个在乎他的母亲,刘习畅也有个爱他的父亲。 他有点羡慕,只有一点点。 陈穆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也来了?也有事吗?”他弯下腰,往车窗里看进去。 陈穆:“不放心让你自己出来,你又不让别人跟着,我就自己跟过来了。” 陈穆:“事情办完了吗?” “办完了就上车,我们去改合同。” 车外景色流速飞快,这里已经是与十分钟前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今天来找夏兰琴,只想给小时候的林殊止一个交代,想坦诚地面对当年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