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安说起来没完没了，林殊止无意扯这些过去很久的家长里短的俗事，只想马上离开这里。 但他没办法，很多事他都没办法，他总顾及得很多，倘若他就这么冲出去，陈穆会疑惑，方卉会担心。 林正安：“人要学会回报，我给你衣食无忧的环境长大，又给你制造机会接近陈穆，你抓住了这个机会，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不知道？就在饭桌上，我给你暗示了多少次，你全当看不见！” 劈头盖脸砸过来的一堆话里林殊止艰难捕捉到几个字，他声音放得极轻，似乎是不太确定这两个词组合到一起的意思。他脑中大概闪过些什么，但又不敢触碰。 他又从椅子上站起，绕到桌前拍拍林殊止的肩膀，看似语重心长：“也别跟我说什么情情爱爱，上流社会，没有那么多纯粹的喜欢和爱，想获得等高的资本，就必须用一些东西交换。” 林殊止听得胃里一阵翻腾。 “是。” “是。” “是我，全部是我。”林正安尽数认下，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精光，试图以此作为筹码让林殊止彻底归入他的麾下。 “告诉你？就你那不知从哪练出来的性子，”林正安冷冷地哼一声，“你只会把我气死。” 他无法思考，无法说出有攻击性的话来作为防御，可他也不愿在林正安面前露出一点怯懦。 “你没有威胁我的筹码。” 林殊止：“从来都没有，以前是我顾及一些情面，可你不留情面，以后我也不会按你说的做了。” “我求之不得。” “不需要你管。”林殊止注视着地板，模模糊糊能看见光洁地面上自己的投影。 啪——！ 林正安手起巴掌落，林殊止头偏向一侧，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上便火辣辣地开始疼，这疼不止在脸颊上，还蔓延到耳根嘴角。 耳朵里充斥着尖锐刺耳的声音，他伸舌顶了顶那侧口腔壁，舌尖传来一阵刺痛。 肩上的桎梏没有了，他将被打偏的头转回来，又想去开门。 林殊止坚决地向前几步抓住门把手一拧—— 陈穆就站在门外与他对视。 后面的林正安被他甩得踉跄几下，扶住桌沿得以稳住身形，看清林殊止面前的人后又把脸上的阴鸷掩藏起来。 “上楼左转最里面那间。”他稳住身形，装作无事发生。 “下次吧，”他偏身躲开，将手从门把上放下，“陈穆，我们回去吧。” 林殊止步子迈得很大，看上去恨不得立马离开这个地方。 他再见到林殊止时已经到了林家门外。 天色很暗，他看不清林殊止的表情，但大概是心情不好的。 陈穆从前听说只有缺乏安全感的人才会有抓物的习惯，比如演讲时抓着衣角，睡觉时抓着被子，还有坐车时抓着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