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栋？”陈穆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老小区的停车位没有经过系统的规划，停车都是见缝插针，哪能塞下一辆就塞哪儿。 陈穆开着车围着楼转了一圈才找到个斜坡开上去勉强停放。 陈穆异常执拗，根本不听他言。 林殊止早已做好所有准备，几乎是熄火的下一秒就松开安全带：“今天谢谢您，您早点回去，路上小心，晚上也早点睡，晚安。” 他要跑了。 林殊止被迫坐回来，但手上的牵制还没放开。 陈穆虹膜颜色偏深，一眼望不到底。 陈穆的手紧了紧：“难道不是你还有事和我说？” 陈穆提醒道：“刚刚在桥上，你说了什么？” 陈穆静默无言，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等待林殊止更换一个说法。 陈穆就是听见了的，只是刚才不搭理他而已。 比如开车太专注，在分心想别的事情，或是更荒谬的，发动机的机器声遮盖了他说话的声音。 说实话，有点晚。 “我说了合作的事。”他妥协了。 “问你还作不作数。”他心情不好，平时对陈穆惯用的“您”都变成了“你”。 转而摁下某个按钮将这辆车的所有门窗都锁上。 他突然有种没来由的害怕，想退缩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 这种被钓着的感觉很不好受。 “你知道的对吧，你那晚跟我过的。” 他答：“知道，您和我说过的。” 是知道的吧。 作者有话说: 你不是最喜欢这样的吗 好几个月前发生的事原本已经记不大清，经此一提醒记忆一下回笼。 陈穆见他光瞪着眼不说话，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 一定知道，也一定故意。 他想听听林殊止能给出什么看得过去的解释。 “我也醉了，”陈穆认可地点点头，“我还被人下了药。” 他问：“你觉得是我做的？” 林殊止轻轻打了个颤，继续解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喝了酒出去透气，然后被人打晕了。” 谁能为他证明？没有人。 “我怎么信你？” “那段监控丢失了。” 陈穆把话说得很绝：“每个监控我都查了，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不是你做的。” “还有呢？”陈穆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 他又想到发誓，可是转念一想，他没有什么能用来发誓的，又只能作罢。 “……况且，那天晚上我也没想到是你啊。” 他知道他跟陈穆之间到今天算是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