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止轻轻掀开被子一角, 沿着床沿摸下去,一举一动尽量放轻不吵到沙发上的人。 他计划得周全,脚落地时的酸软也没能阻止他。 “你干什么?” 林殊止有些手足无措:“我去……上个厕所。” “我看您在忙,我自己可以。”林殊止小声道,他想陈穆不会想听到他说“不想让他帮忙”之类的话。 与此同时明显比他健壮许多的臂膀挽上他的手肘。 林殊止拒绝不得只能接受,他腿上没力气,陈穆发现以后特地放慢了速度等他,来到厕所前还没将他放开。 怎么让陈穆不陪他进去,林殊止难以启齿。 “……好。”林殊止关上那道门将陈穆隔绝在外,又费劲推了门后的红塑料桶抵住门框。 陈穆在病房里代劳了输液架的工作,而在厕所里却没办法继续替代,林殊止一只手拿着输液瓶实在不方便,动作难免迟钝缓慢些。 久到陈穆耐心耗尽敲了门。 与针头一并出来的还有条细长的血线。 门外的陈穆见他一手摁着胶布止血,一手将输液瓶和针都拿在手上时脸明显更黑了。 陈穆没听完他的话,动作略显粗鲁将他拉回病床上,摁铃叫了护士进来。 帅哥是真帅,脸也是真黑。 她又联想到以前看过的狗血小说情节,该不会她现在看见的就是什么霸凌现场吧?! 护士长曾经提起过这间病房里住的是医院的最大关系户的亲戚朋友,过去一周不断有个穿着精致看起来专业素养极高的女人定时过来探望,这更加印证了她那个狗血照进现实的猜想。 她让林殊止抬手握拳,看清那白皙得过分的手背肤色时着实惊了一瞬。 她的工作只用了不到两分钟便完成,收拾东西临走前她又多看了几眼那身穿病号服的男人。 护士一出去又只剩下他们二人,林殊止喉咙干涩发疼,拿起桌上那杯陈年凉白开就往嘴里送。 不凉,是温的。 陈穆不答他又大着胆子道:“您如果还有工作的话就先去忙吧,今天麻烦您了。” 他说:“之前您说的合作——” 两种想法终于有一种占据了上风,之前他所见到的林殊止很可能都是装出来的,只因为这一场病拖慢了进度才露了马脚。 联姻的事或许他真该好好想想是否要另选他人。 陈穆走了。 这种不对劲很快被另一件事情掩盖过去。 比如网上冲浪。 刘习畅被封杀了。 那热搜热度没降下去,排位反倒有越升越高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