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用我会支付给您的。”林殊止想到他入院一趟要花的钱难免觉得肉疼。 不等林殊止应下,陈穆已经兀自将电话挂断。整一套流程下来不过两分钟不到,行云流水又略显仓促,就好像陈穆是百忙之中抽空给他打的这个电话。 就是无法改变的,陈穆指着东边,他就不会往西边。 护工真如陈穆所说的那样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岗,甚至比原定的时间还要早上半小时。 张姨站在床边弓着腰笑脸盈盈地看他:“小林先生醒了啊。” “我是小陈叫来照顾你的阿姨,”张姨笑容更深,“起来就去洗漱吧。” 他不擅长与人交往,得亏张姨是个话多又热络的,短短半天不到的时间林殊止就接受了“护工”的存在。 午饭时间到了,林殊止没吃上医院的病号餐,而是吃的徐筱送来的午饭。 “我是昨晚十点钟下班了才接到小陈电话的,他让我今早收拾几套衣服过来帮忙,说有个朋友住院了。”张姨笑着将徐筱送来的餐盒打开。 “对,”张姨说,“我在陈家干了二十多年,还没见过他对谁那么上心呢。” “当然不是,我是在陈家主宅做事的,干了大半辈子呢。” 怪不得张姨从头到尾都没有以护工自居,怪不得张姨张口没有尊称陈穆为“陈总”,而是像长辈对晚辈说话一般叫他“小陈”。 他大脑卡顿得无法思考,一举一动都不过脑子,机械地端起桌上的保温壶就往嘴边送,滚烫的汤水与唇边一触即分。 张姨哐地一声将保温壶放下:“小陈果然没跟我说错,您的确是个很粗心的人。” “但您和我想象中的还是很不一样呢。” 林殊止从来没有这么急切地渴望给陈穆打个电话,他很想从那人口中听一听,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也无法厚着脸皮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特地打电话。 这真是大病一场,许多事情都被打乱,他想起都头昏脑涨,剧组那边也不知如何交代。 住院期间徐筱每天都会来两趟,将营养师搭配好的营养餐送来,她每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林殊止每每刚做好打算要从她口中打听点陈穆的近况都不成功。 林殊止讨厌这个味道,百般推拒成功过几次,但姜茶驱寒,大多数时候他都会被张姨说服喝下。 没有就没有吧,许是陈穆觉得他还没达到完全痊愈的标准,此时谈合作不是时候。 许久未通过电话的林正安毫无预兆地给他打了电话。 话筒还没贴近耳朵,声音已经从话筒里钻出来:“殊止啊,怎么这么久都不给爸爸打电话?” 林殊止眉头一下拧成八字,有些嫌恶这个油到发腻的声音:“你有事就说事。” “你从哪儿知道的?”他生病的事谁也没说,万黎不知道,方卉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