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狗来到流霞榭第三天，赵玦登门造访。 原婉然抱起花狗，将脸埋在牠毛茸茸的脑袋瓜上嗅闻，露出了久违的笑靥。 丫鬟在旁通禀赵玦来了，原婉然笑容一敛，脸上肌肉不觉绷紧。随即她记起得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得和这人打好关係。 两人厮见归座，赵玦问道：“这小狗可还中你的意？” 她当然喜欢花狗。不谈她原就喜欢猫狗，在别业里，她无法和下人交心，花狗的出现排遣了她孤身的寂寞。 话说回来，她还是必须表示点善意，敷衍敷洐赵玦。 赵玦问道：“给狗儿取名了吗？” 她家主子每日由她这儿听取原婉然起居事宜，如今装三不知，分明在藉机搭话。 “这名字倒是别出心裁。”赵玦只能这么说。 她话音儿透出探询意味，软和又带点不自在，赵玦立时柔声道：“你觉得合适，那便合适。” 赵玦接过银碟，打手势招呼嗷呜，嗷呜屁颠屁跑过去。 银烛说过，嗷呜只能由原婉然餵食，但曾经让一个面生的婆子过来餵牠肉泥。嗷呜欢天喜地吃了，紧接着不断舔嘴，跑去喝水，原来肉泥搀了苦味。 旁人会反覆餵食嗷呜苦涩食物，直到牠长记性。 嗷呜那厢跑到赵玦跟前，往银碟舔不到两三下，便将那薄薄肉泥舔个精光。完了事，牠摇着尾巴，不停嗅闻赵玦的手，似乎企求更多美食。 赵玦道：“这是寻常肉泥。我对嗷呜而言并非外人，牠能受我餵食。” 继而她鬆了口气，将来没了她，嗷呜还肯让赵玦餵食。 “嗷呜身上香气是自带的。”原婉然道：“小奶狗总有股奶香味，刚断奶不久，还残留这样的气味。” 原婉然搭讪：“别业里不是一直养狗吗？”她在园子里晃悠，看过好些看家狗儿，想着赵玦会像对待嗷呜一般特来探视。 原婉然猜想赵玦并不如何喜欢狗，却见他抱起嗷呜轻嗅，嗷呜扭头就舔上他的脸。 赵玦已经不喜欢狗，嗷呜毛色驳杂，彷佛属于杂种狗，更不像能入他法眼。赵玦又好洁，会不会嫌嗷呜口水脏，加以处罚？ 一会儿赵玦轻放嗷呜下地，道：“嗷呜能中你意就好了。” 赵玦问道：“原娘子打算亲自製冬衣？” 原婉然抱起嗷呜，回道：“我要替嗷呜做衣裳。天一日比一日冷，嗷呜总跟我逛园子，小狗身子骨比不得大狗结实，怕要受凉。” 他道：“你若觉得冷，随时吩咐下人笼地炕。往后时气天寒地冻，在屋里活动筋骨更好。” 赵玦见原婉然记得他言语，眼底释出笑意。 原婉然又问：“不知道怎么个玩法？” 赵玦遂取箭矢，为原婉然示范投掷窍要。 银烛道：“你别打哑谜，指明道姓便是。” 银烛道：“池娘子奶娘的干儿子？” 银烛沉吟，嗷呜却发出脆嫩吠叫。 嗷呜憨态可爱，原婉然忍不住掩嘴笑出声。 流霞榭头一遭出现宾主和乐的光景，一干丫鬟都觉欢喜。 银烛更是忍不住扬起嘴角，她服侍赵玦数年，深知他这回笑容并非出于修养或因应局势需要，而是由衷发出真正的温度和愉快，实属难得。 原婉然直觉赵忠所说之事与自己相干，这人大多时候眼观鼻，鼻观心，然而方才进来，眼稍曾扫了自己一眼。 赵玦投出的箭矢撞击酒壶底部，发出笃笃声响，原婉然隻糢糊听到赵忠说“……那头……召见……八成是林嬷嬷……”然鬆了口气，不论什么事要发生在她头上，韩一和赵野无事就好。 他说话时，转脸偏向赵忠，看都不看酒壶，手上箭矢仍旧不断掷出，次次精准掷中，回弹他手上。 评论我稍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