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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罹患重度抑郁症,失去了生存的动力,在服用一年的精神类药物和持续一年半的康复训练后,才逐渐开始好转。”法庭里,静得只剩下钟表的滴答声。纪希颐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终于抬起头,嘴唇微微颤动。查琳抬起头看着鄢澜,耳边响起利曼珊某一天对她说的那句:“查琳,别太疯了,爱情也是要仔细甄别的,它可能毁你半条命,我见过。”而鄢澜并没有停止,她微微直起背,视线越过纪希颐,看向法官席。她的声音沉稳,话语却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寸寸剖开所有人的神经:“你们以为这件事在两年前就结束了吗?如果她不做出那一系列错误的决定,蒂凡尼科恩早就该伏法,而不是在两年后折回,企图杀害我,伤及另一个无辜的人的生命。”这句话一出,全场一片死寂。“纪希颐的错误,不只是让我被囚禁十天,”鄢澜的声音变得更加沉冷,“她的错误,让一个真正的罪犯逃过制裁,让那个人有机会两年后带着枪回到我的面前——如果不是利曼珊挡下了那一枪,我今天根本不可能坐在这里。”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然后,她睁开眼睛,缓缓吐出最后一句话——“她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可她最终掌控的只有更多的灾难。”第93章 你想看的风景是什么?法庭陷入短暂的沉默,空气仿佛被冻结在鄢澜最后的那句话之后。纪希颐的指尖微微颤动,她没有抬头,但眉头紧锁,似乎在回味这句评判的重量。杰森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调整了一下西装袖口,步伐平稳地走到证人席前。他没有急着发问,而是轻轻推了推眼镜,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鄢澜女士,感谢你的证词,”他的声音低缓而稳重,“刚才的陈述,让我们对整个案件的时间线和背景有了更清晰的了解。我接下来有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鄢澜微微颔首。“首先,我想确认一下——事发时你和被告纪希颐是什么关系?”这句话让空气微微一滞,旁听席上的查琳皱起眉,利曼珊的手指轻轻收紧。“那时是恋人。”鄢澜回答,语气无波无澜。“现在是否存续恋人关系?”“不。”“那么,你们分手的原因是什么?”杰森继续,声音不紧不慢。鄢澜没有犹豫:“她出轨。”法庭里有人低声议论,法官轻敲木槌,示意安静。杰森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回答早有预料,“你提到的‘出轨’,指的是她和蒂凡尼科恩女士的关系,对吗?”鄢澜微微顿了以下,“是的。”杰森稍微调整站姿,换了个角度,似乎无意间挡住了纪希颐的视线。“那么,鄢澜女士,你认为,蒂凡尼科恩在你和纪希颐之间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鄢澜的唇微微抿紧,眼神第一次出现一丝犹豫。“她……”鄢澜又顿了顿,“她是插足者。”杰森微微颔首,像是在等这个答案,他沉默片刻后,继续问道:“你现在的伴侣是谁?”这句话一出,旁听席的利曼珊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平静。鄢澜的神情未曾有丝毫波动,她看着杰森,淡淡地回答:“利曼珊。”杰森轻轻点头,像是在思考,随即用一种似是而非的语气问道:“那么,你是否认为,你今天的证词,可能受到过往私人情感的影响?”这句话像是一颗落入湖面的石子,激起无声的涟漪。鄢澜看着他,眼神平静如初,“我的证词基于事实。”杰森微微一笑,“但你无法否认,今天在法庭上,你所指控的纪希颐——是你的前任,而你的现任——如你所说,正是因为她的错误才遭受枪伤。”他顿了顿,略微倾身,语气轻缓,“鄢澜女士,你对被告是否怀有主观的愤怒?”鄢澜稍稍握拳,心脏跳动微微加快,但她的声音依旧冷静:“我当然愤怒,但我的情绪不影响我对事实的阐述。”杰森直起身,轻轻推了推眼镜,收起微笑,语气转为正式:“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今日在此受审,不是因为她的道德瑕疵,不是因为她的感情史,也不是因为她是否让某些人失望。我们只关心一件事:她是否在法律意义上参与了这场绑架。”他缓缓退后一步,环视全场:“我认为,控方证据尚不足以证明她是共犯。”法官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敲下木槌,“关于‘谋杀’指控,本庭正式撤回。至于‘伙同绑架’指控,法庭将在进一步审理后决定是否进入正式庭审。”这意味着纪希颐仍然要在正式庭审中为自己辩护,她抬起头,看向杰森,目光复杂。法庭外,夏日的阳光炽热而明亮,仿佛要将一切情绪都蒸发殆尽。鄢澜走在大理石台阶上,身影被拉得很长,她的心跳仍未完全平稳,方才在听证会上,她将那些尘封的记忆一层层剖开,带着决绝与不容回避的勇气,而现在,现实却如同烈日一般扑面而来,让她有些恍惚。“鄢澜。”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停下脚步,回头,利曼珊站在台阶的阴影里,手中拿着一瓶冰水,眼底藏着柔和的光。鄢澜伸手接过,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才让她意识到自己有多渴。“你今天真的很勇敢。”利曼珊静静地看着她,语气里没有夸张的赞美,只有一份被她深藏于心的温柔敬意。鄢澜抿了抿唇,低头拧紧瓶盖,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我并不觉得自己赢了什么。”“你不是为了‘赢’才这么做的,对吧?”利曼珊缓步走近,站在她身旁,肩膀相贴,阳光透过树荫洒落在两人的发梢上,光点细碎,像是漂浮的思绪。“我只是……”鄢澜轻轻吸了一口气,“我只是想让这一切有个交代。”“那你已经做到了。”利曼珊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股温暖的潮水,缓缓涌入她的心里。鄢澜转头看她,利曼珊微微一笑,“今天我请了假,不用再去公司,我们去湖边走走吧。”法院休息区的角落里,纪家二老坐在冰冷的长椅上,沉默得仿佛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气。休庭后的喧嚣远远飘散,周围人来人往,可他们置身其中,却像被世界隔离了一般。纪父低垂着头,双手交错在膝盖上,手背上的青筋暴露着他心底的压抑。当年他站在法庭上,被判决的那一刻,他没有觉得自己输得彻底,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就是个棋局,有人赢,就有人输。他以为自己只是那场权力游戏的失败者,而非真正的罪人。可是今天,他坐在这里,看着自己的女儿站在被告席上,被检察官一刀刀剖开过去,直指她如何一步步走向深渊,他才终于意识到,失败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而是他们这一家人。旁边的纪母,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指甲紧紧扣进手掌,像是要将自己从这片沉痛的泥沼中拽出来。她努力想让自己冷静,可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困难。她这辈子做过最艰难的决定,就是在丈夫锒铛入狱的那一年,带着年幼的纪晴,远渡重洋,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她还记得那一天,飞机降落在夜色笼罩的城市,女儿握着她的手,怯怯地问:“妈妈,我们以后住这里吗?”她一边拭去眼角的泪,一边笑着点头,“对,住这里。”可她怎么敢让女儿知道,这个万里之外的陌生国度并不会因为她们的到来而温柔以待?她吃了很多苦头,她以为,自己做的一切,至少换来了女儿一个体面的未来。女儿曾经是他们所有骄傲的来源,她是耶鲁的高材生,是州政府里的年轻权势者,是总统任命的联邦检察官,是他们亲戚朋友口中那个“光耀门楣”的孩子。她以为自己在拼尽全力让女儿脱离泥潭,可她从未教过她,什么叫接受失败,什么叫停下脚步,什么叫做一个普通人。“她在和谁比?”纪母笑得苦涩,“她是在和命运比,在和自己的过去比,在和自己的出身比。”纪父低下头,久久没有说话。晚风缓缓,夏日的余晖在天边铺展出一抹温暖的橙红,湖面微微泛着涟漪,倒映着城市的灯光,一点点亮起。餐厅的露天桌椅缀满鲜花和藤蔓,利曼珊啜了口柠檬水,看向天边的晚霞,“好美啊,要不要走一走,消消食?”“吃饱了吗?”鄢澜问。“不能再饱了,走吧。”她们在餐厅外的小路上缓步而行,地面微微泛着被日光炙烤过后的温热,而风里却已经带着些夜晚的凉意。利曼珊的指尖不经意地摩挲着鄢澜的掌心,“我们是不是还欠对方一个约定?”她的唇角微微扬起,朝前方指了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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