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狗太热情了,挣脱自己的狗绳围着鬼一圈圈转,尾巴兴高采烈晃。眼看它就要把两只爪子搭上来,鬼无动于衷的表情终于一裂。 谈善眼疾手快一把抱住狗脑袋,堪堪在鬼生气前一秒把狗爪子撸下去,狗绳递给匆匆赶来的主人:“给。” 萨摩耶的主人是个女孩,一边连声叫狗的名字一边牵着狗绳奋力地往回拉,不断道歉:“他太重了我拉不动!对不起!” “哇!好巧。” 谈善回忆了一会儿,慢吞吞地:“哦。” 曲西西站起来,飞快地看了一眼鬼。鬼并不热络,太好看的人或物都会给人无形的压力和距离感。她收回视线,又轻声细语问谈善:“我今天也是和朋友一起来送狗狗洗澡,你呢?你也养了猫或者狗吗?” 曲西西把头发边上发丝勾上去:“我刚好有朋友想要一只猫,要不……我们加个微信,回头聊。” 刚摸了猫他洗完手,脸也顺便洗了。袖子挽起来,见曲西西实在拉不住狗帮忙拽了一把。手机一直响,班群在疯狂“全体成员”,他一心二用低头回消息,侧脸让曲西西怔了一下。 曲西西笑了,大大方方说:“我想要你联系方式。” 鬼冷淡且置身事外地注视他。 曲西西俏皮地一笑:“不可以给吗?” 曲西西的心脏漏拍,掌心捏出一点汗。 过了一会儿,男生把手机放回口袋,他明显有些为难,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露出想叹气的表情:“不可以。” 曲西西一愣,又听见男生说:“猫是他捡的。” 宠物医生扭头看窗外:“不是啊,你的狗刚还围着他俩呢。喏,还没走远。” “西西?”她的同伴不明所以喊她。 雨夜,转角玉兰花将开未开,未□□的花骨朵洁白。夜色托着朦朦雨雾,隐蔽处男生被托着后脑勺接吻。 曲西西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绕过门口泥泞,关上门遮挡:“没什么。” 树下斜影随春风动。 他这样半仰着头一错不错看人,焦躁和暴戾揉进一团棉花里,鬼开口说:“没有。” 积蓄的水洼浮动亮色,鬼的轮廓时影时现——他长出了影子。 鬼不以为意。 许一多正打瞌睡,一头磕在副驾驶上。他梗着脖子不敢回头,只敢在后视镜里偷偷观察。鬼闲得无聊用谈善手机玩消消乐,他过关的速度快到令人咂舌,十个数通关,后排不停传来“unbelievable”的声音。 许一多缓缓张大嘴:“……” 等红灯间隙谈善空出一只手把他嘴合上,这个动作引起鬼的注意,他换了只手,清晰地冲许一多笑了。 心惊胆战。 谈善抬抬下巴:“你问他。” “那等你敢的时候。”谈善想了想说,“他不讨厌你。” 许一多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