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 没有姜王授意,他不可能办得到。 元宁殿近在咫尺,又远得令人绝望。 “你以为……本宫会输?” - 真奇怪,他一般很少做梦,上一次做梦是淋了雨发烧,梦见一些难以描述的事情。 很吵。 穿完之后是鞋,谈善原本好端端坐着,猛然收回脚,而靴子已经穿在他脚上,他脸色出现了能称之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迅速脱掉了鞋。 “外面是什么动静?”谈善哑声,“我好像睡了很久,你给我茶水里放了什么?” “算了,我知道不是你干的。” 吉祥不说话。 “未、未时。” “来了啊。” 徐流深一剑捅穿了他左肩,他紫衣被深色泅湿,此刻还有力气一脚将剑踢到徐流深脚边:“你要杀了魏沈?像杀了鳌冲一样?你真是冷血的怪物。” “你输了才有可能留下他。”萧重离忍痛道,“不是么。” “任何人说话都别听,到本宫这儿来。” “曲池枯世子夭王朝覆!” 寂静。 徐流深一剑斩杀了老者头颅,血液从断颈中涌出来,他往下走,站在魏沈身边,刀架在对方脖子上,面不改色:“他骗你的。” 谈善漆黑的眼睛再次看过来。 “到本宫这儿来。”徐流深再次冲谈善伸手,耐心道,“别信他们说的话。” 谈善徒手抓住了刺向他胸口的剑尖,顺着剑尖往上看,喊:“徐流深。” “你也要同本宫作对?” 徐流深咬紧了牙,他根本没办法再把剑往魏沈心口送哪怕一寸,谈善掌心的血扎得他眼疼,他难以忍受地闭了闭眼,又睁开:“是又如何!” 血腥气太重了,老巫祝的头颅滚落在他脚边,在刹那谈善感到喘不过气,他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 徐流深太阳穴猛地跳了一下,他压抑到极致就要爆发,腕处上突然多了一只纤细的手。那只手没用什么劲,他却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所以我不会觉得那条路对你好就逼迫你走那样的路,选择是你的,你只要选,不管是什么样的困难,我会和你一起面对。” 谈善轻轻叹了口气,说了毫不相干的事情:“今早起来我不是自己穿的鞋。” “殿下,你能明白吧。” 他从很远的地方狂奔过来,他没有穿靴,乌黑柔顺的长发披在后肩。他抬起另一只手想要触摸徐流深的肩上汩汩流血的伤口,但只隔空虚虚的触碰,手腕便垂了下去。 如果没有我,不会有这样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