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流深靠在角落里,对这个故事表达感想:“荒谬。” 锅里热气蒸腾,徐流深很希望自己的面快一点好,他确实饿了,胃里空荡荡,心里又骄傲,骄傲得不得了,觉得谈善太厉害了,竟然还会煮面。 世子爷在心底琢磨这件事如何才可行。 “愿望而已。” 谈善捧着面碗蹲在他面前,热汤上卧着一颗不太规则的蛋。他有一双生动难言的眼睛,在深宫中令人见之难忘。 他认认真真道。 谈善搬了把凳子坐在他身边,忐忑道:“应该还行吧。” 英勇就义的表情的。 徐流深忽然说:“本宫等了很久。” “王杨采说你会给本宫带糖葫芦,本宫从晨起就开始高兴,他以为本宫是稀罕那样东西。” 他是想见他。 “你在这里,本宫本来也不需要什么生辰礼。” 徐流深又凑近一点,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你看起来要哭了,谈善。” 谈善眼睫毛在颤,而徐流深并没有停下,一只手盖住他的眼睛,不想看他难过,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姜王见他郁郁寡欢,给他送来了更多的陪读。王宫变得热闹,所有人都遗忘了那个小傻子。 天下间很多角色,只要一位就够了,不管是挚友、恩师,抑或是妻子。 他不需要别人。 徐流深声音低下去,被热气蒸腾得仿佛也带上一层湿意:“你承诺只要十五日,可本宫等了七年。” 谈善鼻头发酸,怔怔然抬头看徐流深。 “你还会走吗?” 他蹲在地上,双腿发麻,没能说出一个字。 漫长得几近凌迟的寂静。 长久的缄默中徐流深得到答案,压住他脸侧的手指用力。谈善却没有感受到疼痛,夹杂酒气的沉重呼吸掠过耳边。 - 王杨采俯身进来,将灯芯剪暗。事末又跪在一边,等候差遣。 “回王上话,烧了。”王杨采低眉顺眼地从他手上接过茶杯,“世子爷叫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也填了那口捞出人的井。” 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思索片刻道:“宣敏没闹?” 王杨采越发谨慎:“六公主原是要闹,不过半道被劝了回去。” “是殿下身边的琴师。”王杨采不敢欺瞒,将下午发生的事事无巨细说了。 “你在寡人身边多久了。”徐琮狰合上奏折,问。 “二十七年……”徐琮狰摆摆手叫给他按头的宫女退下,“他如今也十八了,寡人在他这个年纪,刚打下青州、平邑两座城池。” 徐琮狰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