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 说完又不好意思地补充:“可能有点甜。” 面前少年其实看起来不大,眼睛弯弯,语气温柔。徐韶娩一愣,又听见他笨拙地安慰:“不过不高兴的时候吃点甜的,心情会好。” 人群散了,谈善忙活一天白干,两手空空地走在路上,长叹一口气。 谈善一边发愁一边问王杨采:“她为什么要去巫鬼殿?” 谈善猛然一顿。 又不进去,自然是没有什么不行的。 里面传来某种打击乐器华丽遥远的声音,细听又不像,更像是他幼时去佛寺上香,昏沉时听见的和尚齐声诵经声,云里雾里,一个字也不清楚。 他低低喘了口气,试着走远两步,那种声音消失,于是难捱的疼痛也消失了。 半刻钟后,他面前站了表情不大妙的世子爷,世子爷刚从宫宴上回来,匆忙得很,身上还有淡淡酒气——赴宴的官员挨个给他敬酒,他总有推辞不得的,多饮了两杯,眼神倒还清明,就是进门险些跌了一跤。 他瞧了两眼两手空空的谈善,嗤笑一声。 他略显心虚,默默后退一步,离远了点。 “本宫还没有问你叫什么。”他敲了敲桌面,拇指上不同材质但颜色一直红艳的扳指磕在玉器上,发出恼人声响。 徐流深倚靠,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酒意再加上疾走让他身上发热,扣得严实的领口泛出一片淡红。他定定看着谈善,喉结轻微一滚,幽幽凉凉拖长了声音:“阿善——” “哎, 生辰礼……”谈善踌躇,停顿,磕绊, 最后一用双真诚的眼睛看他, “原本是有的。” 谈善:“……” 谈善顿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迂回婉转地问徐流深:“殿下, 你还饿吗?” 半炷香后。 谈善挽起袖子往热锅里浇了一瓢水, 指挥他:“再加。” 徐流深一言不发, 他们只得把求助的视线转到谈善身上。 他一跟进来整间膳房都拥挤了, 两个下人惊慌之下“嘭”撞到了一起, 眼冒金星,“咚咚哐当”架子上东西全掉下来。 徐流深冷冷扫视在场所有人,他喝得确实多,身上都是酒气,单手压着太阳穴时显得尊贵又难搞,不讲道理地反问:“本宫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行吧。 他侧脸在烟熏火燎中显得异样安静,说话声音柔和,混着少年人天生的低,情绪平和温暖。 “唔……典故好像是从前有一位帝王,他很相信相术。他看了一本书,书上说‘如果人中长,一个人的寿命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