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善听得眼皮一跳，果然，十一脸色当即变了，大喝出声：“大胆！” 谈善走了两秒神，画桐立刻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是你！你做了手脚，当日的恩客萧公子明明是你的常客，是你教唆他让霜平弹琴至深夜，伤了十指！霜平夙愿不得，这才跳楼。” 谈善：“其实，我的琴技理当比他二位高。” 谈善心里叹了口气：“守门人是这么说的，不是我说的。” 春五娘闭了闭眼：“他说得是，放花楼中琴艺最高者，唯阿船一人。” 春五娘来脸色刹那变得极白。 徐流深轻飘飘道：“你说，各打三十大板，谁会先开口。” 他身边悄无声息出现足够多的护卫，最近那人的手已经快要摸到瑟瑟发抖的丫鬟腿，对方发出一声惊恐的啜泣。 春五娘颓然跌坐在地：“殿下！” 五石散。 这东西在姜朝的违禁程度相当于现代毒-品了，怪不得能惊动徐流深从姜王宫中出来。 谈善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 “送去衙门。” 平民百姓见世子一面难入上青天，这是他一生唯一且仅有的机会。 苍青骨节带着帕子在薄如金纸的面上一抚，那双眼睛就微笑闭上了。 徐流深扔了帕子，拎着他领子：“不走？待在这儿等人死而复生？” 谈善心里诽谤，嘴上讨巧：“没有，世子来这儿是为了五石散？” 徐流深稀奇地看了他一眼，乍然想到什么，冷冷反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才来，不对。”谈善含糊道，“我一直在这里……啊。” “不认识。” “他大概确实将你看作可信任的人。” 徐流深忽地安静了：“他将我看作可信任的人，我却未必会信他的话。” 路上有一颗颗的石子，徐流深踩木屐的声音“咚咚当当”地变大。他从前走路不这样，从前他是姜王宫完美如木偶的继承者，从不违背半分。 徐流深仍然把木台阶踩得闷声作响。 “万一回宫露馅怎么办。” “本宫说你是琴师你便是琴师，宫中若有人胆敢嚼舌根，后山那群生吞腐肉的乌鸦正好缺一顿食。” 谈善于是很放心，他希望徐流深是快乐的，就像这是他很早以前就有的念头一样。 谈善试图找到一个能下手的突破口，但他一个常年久居宫外的小倌知道朝中官宦未免奇怪，他拐弯抹角：“殿下，您觉得鳌太师家中的儿子鳌冲如何？” “……”这天没办法聊。 徐流深没有反驳这句话，他心顿时往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