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耘不想看书,而想看书的却大有人在。当众人在园子打烊之后聚在房间里盘点元宵节的收入的时候,迟迟而来的贺暄冲着众人抱怨道:“引狼入室啊,真是引狼入室啊!”江耘愕然:“怎么了,贺大哥?”众人也不解其意,面露疑惑神情。 “哈哈哈哈”众人都大笑。江耘也明白了贺暄说的话,是指江端友,江端礼这两个书痴。 “嗯,明日再让贺大哥去说,让他们就在园中住下吧,顺便管着这间小小的。 贺暄拈着须,点头赞同。 江耘笑道:“看来我曾终有做富家翁的本钱了。” “你们有富家翁可做,可镇齐不日就要去西北军中了。”林镇齐笑着感叹道。 “正是,大丈夫正当抱效沙场,只不过离了兄弟们,我有些舍不得,呵呵。”林镇齐坦白道。 “但愿如此吧,镇齐一定好好努力,也祝愿在座的诸位今后都能大有所为。” 江耘笑了笑,轻松地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虽然我认她作干妹妹,但她的感情之事,我一定不会干涉的。” 江耘仍是后知后觉,以为大不了是个门不当对的伙计,但只要丘蓉喜欢,他就赞成,于是心不在焉地说道:“是谁让齐姑娘这么紧张?” “官,什么?你说什么?”江耘一听立马跳了起来。虽然他以前也曾看到过两人在一起说笑。但真正将两人联系在一起,还是吃了一惊。 江耘心中五味陈杂,百感交集。惊的是,堂堂大宋皇帝居然喜欢上了一个民间的平常女子;忧的是对于丘蓉这样一个曾经苦命的女孩子来说,天子之爱或许是沉重与危险的;除此之外,还有自责,这么长时间了,自己居然没有现!没想到赵佶的保密功夫还做得真不错。当然,心底或许还有一丝丝庆幸:那个还未养成的绝世红颜,现在的野蛮小女子师师姑娘想必已经安全上岸了吧? “什么?恋爱?” “抛开门庭、地位、身份,这有可能吗?”齐玉沅回味着江耘说的话,陷入了深思。 崇政殿外。江耘和翟汝文正站在外面等候赵佶的召见。 江耘安慰道:“大哥放心,既来之则安之,或许皇上只是想和你探讨一下水墨丹青,又或者他知道大哥了的经历,将重新启用你。” 江耘默然,良久了才说道:“是的,大哥说得没错,但你有没有现,现今的任何政治制度都忽视或者无视了执行者的主观能动性,投机也好,舞弊也好,江耘认为这都是其主观能动性的表现。人性如此,所以当一切都无法避免的时候,为什么不让他尽情挥呢?挥他的全部政治能量,而且让他的努力让民众来检验。比如就说河南县,每年运入京城的钱粮是一个定额,而一个任命的知县只要完成了这个定额,对于朝廷来说就算圆满,出部分则由知县自由分配或者取用。这个知县是否留任则由民众来定。如此,民众的作用便显现出来了,当多余的钱粮被用来改善县里的民生、水利、道路或者治安、教化,人民的生活得到改善,谁不喊一声青天大老爷?谁不盼着你留任?长此以往,良性循环之下,朝廷可逐步提高的收取的钱粮,民众生活得到改善,知县即使不升迁为知府,单单自由支配的钱粮便可做个富家翁啊。” 江耘摇了摇头笑道:“我相信如果让百姓自己选,他们一定会选择会安定的生活,开明的、富足的知县。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与其在一桶水里抢着喝,不如有一个永不干涸的大湖。” 传话的太监从殿内走了出来,说道:“传江耘、翟汝文入殿觑见!” 翟汝文起身奏道:“我皇明鉴,汝文是熙宁元年的进士,曾追随王相,任三司巡查使,后于元丰二年辞官,赋闲至今。” “汝文生性疏懒,疲于应付。况且做臣子的,为天子牧守,上可立于朝堂,下可容于民间。”翟汝文不卑不亢地答道。 “皇上圣明,微臣曾闻今上在去年广开言路,施行密折制,民间四方深感皇上的贤明。现如今,我大宋民间贤士皆为皇上牧守也,可见只要有报效国家之心,无须恬其位。” 江耘看着这一幕,心中大喜:“翟大哥真是好口才,说起话来真是漂亮。”卿可愿意再次出仕?” 今日第三更,不知有票票奖励吗?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