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林宴,乃是皇帝在殿试放榜之后,所有进士及第,位列五甲的举子都成了“天子门生”天子这个老师在琼林苑赐宴,算是对士子们寒窗苦读的一种嘉奖,参者加无不以此为荣,同时代的一位士子曾做诗一:白青衫晚得官,琼林宴罢酒肠宽。平康过尽无人问,留得宫花醒后看。诗中道尽其中的荣耀以及荣耀背后不为人知的苦涩。 等了好久,总算出来一位官员,想是礼部的人,高声命令在场的士子们排好位次。此时高低之分立现。江耘总算还好,所站之处是二甲的第二集团,伯勤那边则人数更多。杨明镜则赫然站在前列第三之位,身前正是沈鸿博。江耘心中不无恶意的想道:“不知道妒忌的眼光可不可以杀死人,如果可以的话,前面这三位定然是九死无生的。” 那位礼部的官员定了定神,开口高声说道:“皇上赐宴琼林,一切行动皆有礼仪,请众位进士谨遵法度。等会入内之时,莫要乱了顺序。”说着转过身领头向内走去,众位士子随后鱼贯而入。 坐在里面又枯等了一会。一阵钟声过后,终于开席了。 再看其他几位桌上的名牌,京城郭思,宿州崔善厚,濠州曹季夫。江耘一一看来,暗暗打量,与他人目光接触之时则微笑颔,点头致意。恍惚之间,江耘脑中想起一句不相干的话来:都是出来混的,不由得心中笑:“唉,这话倒真是没错,可不是都是出来混的吗,今后就跟着最上面那位大老板混了。”想到此处,不由笑出声来。身边的杨晚镜知道江耘心性,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江耘赶紧收起思绪,正襟坐危。 江耘当初猜测的没错,这赵佶不是别人,正是张择端那次引见时所见之人! “吾皇万岁!”下众人齐声敬贺。 赵佶起身去了外殿,毕竟外殿还有二百多位大宋的精英等着他。皇上一走,气氛更显活络,左章惇章大人起身离了座位,端起酒杯走了过来开始一一敬酒。 “不敢,张相谬赞了,定夫惶恐。”游酢起身说道。 沈鸿博恭声道:“章相数十年看尽天下试子,何其从容也!”这记马屁拍得极是高明,意喻章惇从政数十年,始终屹立不倒。 江耘心中暗笑:“何其从容,章惇啊章惇,只怕你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吧。”对于此事,江耘相当清楚,赵佶登位之时,他不拥立也就罢了,居然还狂语:端王性轻佻。白白便宜了拥立赵佶的曾布。试想一下,有哪位皇帝能容许这样的人在他身边呆太久?历史上的章惇便是在今年被罢的相吧。 “江公子可曾去过西北之地?” “我观江公子殿试文章之中,前人未之言,故有此问。”章惇开门见山的说道。 “喔,原来是这样,如此倒教人佩服。不过,江公子以一篇文章后来居上,位列二甲,倒是羡煞天下读书之人。”言辞之中多多少少有了点讥讽之意。 “哈哈哈哈,状元郎说得好!”章惇身后又一人说道。 枢密使曾布走上前来,一一与人敬酒。江耘心中感激游酢为自己解围,敬了游酢一杯。那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