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耘被他突然一问,来不及反应过来,问道:“什么?” 江耘沉呤了一下说道:“江耘看不惯这世间太多事,想要改变一下,先便要让这天下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好一点,让这世间少一些卖儿卖女,委身青楼之事。” 贺暄苦笑道:“天下士子千万,天下之事亦千万,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可是圣贤做得事呀。” “哈哈哈哈。”王烨笑道:“子颜如何做不得圣贤?” 众人皆大笑,倒惹得江耘很不好意思:“我心中所想便是如此,何苦取笑我?以我一人之力,如何帮得了这世间众多如丘家姐妹与齐玉沅姑娘这般众多苦命之人。” 众人都收住笑声,贺暄正色道:“子颜想如何做?” “若圣上赏识与你,子颜如何说之?”贺暄开始切入正题。 贺暄听了江耘所说,却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子颜可知李斯说秦王之事?”见江耘沉呤,便接着说道:“当初秦王虽然年幼,身边的谋士却也不少,为何独重李斯?” “所谓谋士与谋略,都是针对人的,一个谋臣最先要谋划的便是主子。如何说服主子相信、敬服自己,恰恰是这个谋士的第一谋,昔日李斯一说成功,定下圣眷数十年,皆在于其第一谋耳。” “当日秦王正年少,其母远在雍城,长远不得见面。内政大权,都掌于吕不韦和嫪毐之手。故此,内事决不可言,言则徒增其郁闷。要打动秦王,必须用未来的远景来诱惑他,则当言外事。李斯没有说你秦王应该如何巩固自己的王位,也没有说你秦王应该怎么样处理政事,所以他一上来就画一个大饼,一个一统六国的大饼,一个横扫九州一统天下的大饼。对于一个初登大位的君王来说,还有比这更有诱惑的吗?” “如此,则李斯一说成功,也由此奠定了他第一谋士的地位,也由此他尽展胸中所学”贺暄适时打住话头,留给江耘和众人足够的消化时间。 贺暄拈着胡须笑着说道:“子颜准备一下吧,如果不出意外,我相信你的第一谋将很快到来!” 6伯勤早已跑到众人跟前,喘着气说道:“放榜啦,放榜啦” “伯勤不曾高中,但已位列三甲,江子颜凭着殿试翻身,后来居上,居然在二甲之列。咳,咳”伯勤说得太急,一口气没接上来,咳了起来。 “明镜兄更是今次的探花郎!哈哈”6伯勤终于说完,放声大笑! 杨明镜问道:“今次的状元是谁?” “建州游酢,可是师从程颢的游定夫?”王烨转看着贺暄问道。 “现如今,真是新气象了么?”王烨若有所思的说道。 江耘心中一怔,不由得想起翟汝文来,不知道他现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于是问道:“对了,贺大哥,汝文兄?” 江耘隐隐地知道有些事不该多问,于是撇开话题,说道:“我等既然有了功名,接下去会如何?” 贺暄点头赞同道:“不错,如今这官场冗杂,当官的人可是排着队等,起码在三比一之数,若不使些钱财关系,有官也做不得。以我看,明镜是探花郎,朝廷自会安排职位,镇齐武举出身,也无需担心。虽然如此,但正式的任命下来,可能还要些时日。而且子颜先不说他,伯勤公子怕是要等上一等了。” 大宋官制,有虚职、实缺之分。但凡有了功名,均有一份俸禄,虽然不多,但足够养家糊口之用,这也是众多试子挤这独木桥的原因,初时朝廷定制如此,出点也是为了让天下人才尽入囊中,然时日一久,则见其弊,不说别的,单单的官员的俸禄便使国家财政担负日益沉重。江耘今日也算明白这大宋官场的规则与积弊,敢情这做官还有此等做法,不由得叹道:“世人皆言我大宋官场叠床架屋,费用庞大,想来是读书人太多的缘故呐。” 众人听了此言,都深以为然,不由的有点心灰意冷。江耘却不然,鼓励道:“今日是个好日子,大家不要唉声叹气。明镜兄高中探花,镇齐兄前途无量,乃是喜事呀。”喜的差人,让少爷与杨公子还有6公子参加晚上御殿的琼林宴。报信的差人我已打赏了。少爷晚点记得写封家书,好让老奴寄回家中向主母报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