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恩人在哪里?让我看看,”人未至,门外已传来了一缕莺声。 那少女见江耘看得痴,也不脸红,对着江耘问道:“傻公子,如何给了银子却不要我姐姐,可是嫌她长得不好看!?” 江耘正要说话,却听得齐玉沅如此说,口中的分辨之词便堵在喉中,只得红着脸闷头喝酒。那少女见江耘不说话,自当他默认,便有点不依不饶,噘着嘴接着说道:“你低着头只顾喝酒,看来被我说对了。”说罢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江耘,一脸嗔怒。这下,齐玉沅急了,在她腰间掐了一把,说道:“师师,不要再说了,再说姐姐可生气了。”江耘原是没在意,听得齐玉沅叫她师师,心中一怔:“难道是李师师不成?” 那位叫师师的姑娘见江耘不曾强辞夺理,承认自己之错,毫无造作之意,对其印象略有改观,笑着说道:“你倒是爽快,浑不似那些个公子,衣着华美,肚子里却不知是藏的什么物事。” “你们和姐姐的恩人在一起的,多半也是好人吧!”师师这才朝众人行了礼,笑着说道,伴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唱便唱吧,哥哥喜欢听哪个曲子,师师唱与你听。”师师似乎吃定了脸皮较薄的江耘,拿眼斜视着江耘。 师师看到江耘眼中的醉意,轻声一笑,道:“如此,师师便唱了。” 众人听得心神俱醉,称奇不已,想不到这师师如此小小的年纪竟然有这般绝美的嗓音。齐玉沅也看出江耘的心情不是太好,略有歉意地坐在江耘的身边给他斟酒。江耘因为齐玉沅之事,心绪确是不佳,对于杯中之酒,也是来者不拒,大有一醉方休之意。 师师抿着嘴轻笑一声,端起桌上酒杯说道:“师师在这里祝愿各位公子高中。”一仰脖,干了一杯。美人相邀,自无推辞,大伙也都喝了。 师师说道:“不敢,师师姓李,这坊间的头牌却比不得状元,第一不第一的,不过徒增声名之累。象我等唱曲的还好,这风月场上的姐妹却是可怜呢。” 同来的三人早就见识过江耘不合时宜的言论,自不见怪,齐玉沅和李师师却是初闻,反应激烈。齐玉沅倒罢了,性子直爽的李师师却恼了,将嘴一撇,生气地说道:“原是当你真诚,现在却来消遣我们姐妹。” 李师师听得江耘如此解释,早已不忍不住笑出声来“如此说法,倒也有趣,想来我们姐妹原是与诸位同等之人。” 李师师显然被江耘的荒腔野板吸引住了,起身离了坐,不管不顾地踱至窗前,推开窗户,伸手指着窗外廊下那些个风尘女子,问道:“那帮姐妹们却又如何?” 众人都听得呆,李师师更是喃喃自语道:“出卖的是身体却不是灵魂”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急行一步,走至江耘面前,一双明眸盯牢了他,嘴唇紧咬,问道:“但,殘花败柳之身,又有何用?” 江耘很是感慨,他的初衷只不过想安慰一下两位苦命的女子,却想不到因为师师的步步紧逼,引如此方论,此时酒早已上头,说完此句,但再也熬不住,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