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裴鸦说得对……原来是这样……冉伶爱的是从前的她。 她竟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消磨冉伶的爱,她竟现在才知道冉伶究竟在如何包容这样糟糕的自己——失望吃够了是会走的,如此简单的道理,她觉得不会发生在冉伶身上,是因为她从来都不把冉伶的感受当感受。 凭什么觉得只要自己回头冉伶就会回来?虞听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今天鲁莽又冒犯的举动和“请求”究竟会有多引冉伶反感。 或许……或许在她对冉伶欺骗的那一刻冉伶便对她失望了。 虞听放下冉伶去忙工作的这两个月她自己觉得理所应当,可对冉伶来说,就像亲自给盛满爱意的袋子割了个口子,任由它慢慢流失,丝毫不懂得珍惜。 一夜无眠, 捧着手机坐到天亮,虞听分不清自己是疲惫还是亢奋。 这句话她在昨晚找回力气的时候编辑好给对方发过去。她迫切地想让她知道自己并没有随意践踏她的心血。 爱她,爱她吗? 至今虞听也不懂什么是爱, 但她明白,没有人能取代冉伶, 她隻想要她, 隻想和她在一起。 可这条消息冉伶迟迟没有回复, 虞听一直捧着手机等,等到手机亮屏到没电自动关机了她才爬起来去找充电器。 所以她一直清醒到天亮, 看窗外雨停,看太阳缓缓升起天空破晓。它还在继续威胁着她, 她很清晰地感知得到,痛苦迟迟无法结束。 可冉伶没有,她只能继续忍耐。 她一定看到消息了。 虞听站起身, 眼前发黑,往旁边的桌子上倒了倒,撑着桌面缓了几秒后继续出门。 她必须要亲自去找她,亲口跟她说。 这回虞听没有直接进店里,让司机把车停在店门外不远。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虞听又见到那个叫方池的女人。 冉伶打开车门,虞听推开车门下车,唤了一声:“冉伶!” 今天风大,她回头时长发被吹乱打在脸上,像一把把刀子。冉伶用扶着车门的手轻柔地将它们拨开,看清朝自己快步走来的女人。 她虚弱得几步快走就张唇喘息,毫无血色的脸衬得眼眶发红,又或许她本来就已经到达想要落泪的边缘。 “冉伶……”虞听站在冉伶面前,用目光贪婪地看着她,克制地攥紧了自己的掌心。 冉伶没有扭头就走,缓缓正过身来。 这无疑给了虞听许多勇气和安抚,她说:“我想跟你道歉……” 并不是随口哄哄而已,她眉宇间满是褶皱与急切,生性高傲从不走心的女人栽了跟头,头一次为谁语无伦次,第一次有这般强烈的紧迫感,低眉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