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很淡,近乎于无的淡。让人一过就分不清究竟是轻笑还是呼吸而已。 翌日,星期日,大晴天。 虞听睁眼,片刻失神后她清晰地感觉到今天的与众不同——她处在陌生的环境里,怀里有另一个人的重量和体温。 昨天晚上冉伶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过身来面对着她,此刻半边脸埋进她怀里,微微皱着眉头,大概在做梦,还睡得很熟。 其实虞听不太喜欢和人这样贴在一起睡觉,只是冉伶的体温比普通人要低,抱住她不会觉得很热。她软软地趴在那儿,像一滩水那样轻盈。 虞听愉悦地回味着昨晚的事,盯着她的脸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把人从自己怀里推开。 刚撑起身子,身下的女人发出了声刚睡醒的嘤咛,虞听怔了怔,冉伶睡眼朦胧地睁开了眼睛,像是下意识的,她抓住了虞听的手腕。 “哼……” 虞听:“吵醒你了么?” 声音本来就很好听,还温柔得要命,任是谁来也受不了这种似撩拨的诱哄,冉伶眼含秋波地看着她,暧昧丛生,虞听抬手盖住了她的眼眸。 掌心像被羽毛轻挠,反覆几下,终于平静落地。 确认冉伶又开始进入睡眠,虞听才收回手,果然又看到她的睡颜。 怀里抱着枕头,肩膀裸露在外,肩带松松垮垮地掉了,长发有点儿乱,使得她整个人懒洋洋的,温婉又娇气。 “醒了?”虞听面色和悦,说:“那该起床了,待会儿还得去跟爷爷和叔叔阿姨吃早餐。” 她不太敢看虞听的眼睛,经过虞听时特意加快了脚步,像心虚。 很主动,很胆小,像直女一样没有边界感,又那么容易害羞。 冉伶从小就这样么? 下楼陪几位长辈吃完早点,虞老爷子让虞听带冉伶下去海滩玩玩逛逛。 长发挽在脑后,涂好防晒,冉伶换了件碎花长裙。虞听散着长发,露腰背心外套了件海岛风的衬衫,墨镜挂在高挺的鼻梁上,与冉伶走在一起格外有辨识度。 “阿听,过来,来这儿!” “伶姐姐好,”先是跟冉伶打了声招呼,“阿听,新婚夜醒这么早?有空下来玩儿?” 冉伶脸皮薄,听不得这种内含深意的打趣,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儿就更加不自然了。虞听倒是应对如流,“我们作息很健康,不像你天天熬夜。你看她的黑眼圈。”虞听向冉伶取笑。 “你不照镜子?” 冉伶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没有的。又因为跟虞听持了相反意见,伸手悄悄牵住她,安抚地看了她一眼。 冉伶真的很会宠人,也很有自己的小心思,因为哄人而牵在一起的手似乎是不打算松开了,越牵越牢固。 金雅平日里在公司内敛沉稳,这会儿少见她穿着轻松点儿,一件黑色吊带配休闲裤。不过这女人依然面无表情,冷着一张绝美的脸,生来就带着与周围气氛格格不入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