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知道了佘衾的事情,无论是出于对爱情的执念,还是对孩子的保护,确实都如佘衾所言,都会有极大的概率对游梦之动手。 怎么会要离开呢? “也许,回暹逻?” “等我回到暹逻,我会和父亲解释清楚,这样他就不会来找你。” “我这些年着实问心有愧,恰巧也有些累了。” 不练阴法?! 游梦之大骇,往前踏出一步,而这次,佘衾又退了一步: “我明白,我都明白。” 佘衾的声音愈轻,声音恍若一根羽毛,若有似无得刷过游梦之的眉峰。 也许,还会遇见下一个人。 他说的很真,除却最开始的眼尾通红,后面便逐渐言语轻松起来。 如果不是游梦之强行催动心念,第一次对同为修道者的他算了一卦,看到的结果是,佘衾离开后不足两月便自杀身亡。 游梦之撑起一抹笑意,张口想说一句‘真的吗?’,结果张口便呕出大口的鲜血来。 有些丢人,游梦之下意识伸手去捂,结果整条袖袍瞬间便被鲜血侵染了大半。 佘衾的第一反应竟是: 游梦之呕完最后一点儿血,连连摇头: “修道之人的命数,从入道第一天开始,便由天道遮掩我要强行测算,就会这样,不管你父亲的事情。” 因为消耗负荷着实太大,和算普通人的命数完全不一样。 望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佘衾,游梦之伸出一根手指,微微抖着指向主殿前的牌匾: 佘衾小心翼翼擦拭着游梦之脸上的血迹: 游梦之握住佘衾的肩膀,眼神里满是郑重: 佘衾只能转头看去,那是一块很普通的鎏金牌匾,上面烫着繁体的‘凌霄宝殿’四个大字。 但游梦之罕见的执着,佘衾稍稍平复心情,好半晌才道: 道观门庭惨淡,心诚者更少,但仅有的寥寥几位香客里,还是有些心诚者的奉献的虔诚功德汇聚于此。 “对。我一直没和你说,就等着道观生意好些,或者积攒些时日,你就等自己发现的,但今天,我却不想等了。” “佘衾,你知道为什么功德会跑向牌匾吗?” “这个道观能建立,最大的功臣不是我,是你。” 看着佘衾倏忽之间放空的眼神,游梦之一字一顿道: “我记得,两千四百八十二万。” “我没有遇见你之前,甚至想过建两间瓦房,给师祖塑完金身,就开始苦修。” “我费力组建道观,尽力帮扶每一个人,遇见九节蛇,选择签订契约,耗费功德救它,不是为了那些可能没多久就会把我遗忘的人,而是因为你,为了能多攒一些功德。” “你说你问心有愧,可,爱本来就是弃暗投明的时刻。” 不对,掌心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