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是下午的，不需要早起，只是她现在脑子像浆糊一样。 江淮序拉住她的手腕，“你没有其他想问的吗？” 比如为什么喜欢她？比如那么多次机会，一次都不坦白。 不敢直接牵住她，她表现得越平静，反而越严重。 “换个地方。”江淮序顺势牵起她的手，回到卧室。 她手脚容易冰凉，想给她暖暖。 她抽出她的手掌，抱着胳膊，等待他的答案。 静叙述，“一个是不想加深你的负担，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第二是我在求婚上说了谎，我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废话，独独没有说心里话。” 紧急止住话头，其实不用问，答案很明了。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他们之前就是兄妹相处模式，后来更是不联系。 难怪上次在老宅院子里亲她。 温书渝脑袋里和麻绳一样，越团越乱，“暂时我就想到这么多，我累了，去睡了。” 如果是很早就喜欢她，从求婚开始，一系列的反常都迎刃而解。 害怕她逃走。 “我知道。”男人在身后缓缓开口，将她的手掌攥在手心。 温书渝打开舷窗遮光板，看窗外翻滚的云层，倒是和来的时候一样。 飞机在南城上空盘旋，等待时机着陆。 半个小时后，飞机落地，来接他们的是家里的司机，送到沁和园地下停车场。 “江淮序，你让我自己静静，这么说显得我可能有点矫情，但我有点介意你一直瞒着我，我问过你那么多次，信誉度大打折扣是真的，我感动你暗恋我这么多年，暗恋那么苦，还要看着我喜欢别人，但是介意也是真的。” 任谁知道枕边人暗恋自己十多年，都要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消化。 温书渝放下行李箱，拍了拍他的背，给他一副“安全感”胶囊，“不会离婚，我想好了就回去。” 比温书渝预想得要顺利，江淮序送她到房门前便离开了。 好像回到了他们婚后第一次吵架，问题没有解决，江淮序赶着去出差，离开时的背影一模一样。 上次回这里还是她和他因为门禁的事情赌气，江淮序抱她回家。 除了出差的日子，她和江淮序没有分开过。 梦中从楼梯上踏空，温书渝猛然惊醒，从包里掏出手机看时间。 置顶的“鱼”头像的男人发来信息，【鱼鱼，你生理期要到了，晚上盖好被子，切忌贪凉。】 她想起来初潮那次，江淮序比她更紧张更忙碌，又是准备热水袋、又是找姜汤、又是换被单。 当时不觉得，过了时间症状才会凸显。 他一直如此细心，对她格外照顾。 一切，因为喜欢。 她昨晚什么都没想，旅行太累，原本以为睡不着，结果睡眠质量很高。 夜晚的南城街头，华灯璀璨，绵延至地平线，树影婆娑，街头偶有小商小贩支起帐篷，开始烧烤。 南城最大的摩天轮，尚未打烊，闪着五彩缤纷的光，一圈又一圈地环绕。 温书渝牵起唇角，江淮序还不知道，她第一个想一同坐摩天轮的人就是他。 她便拉着江淮序，还有其他同学来玩。 对她来说，最难的问题是，怎么吻到他？ 反正江淮序也不会怪她。 万事俱备，一直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就差晚上的亲身实践。 青春期里刚萌芽的喜欢胎死腹中。 直到婚后江淮序带她过来，满足了最初的心愿。 摩天轮越升越高，她的心越来越空。人，她的心情空落落的，像平白被剜去一块。 第二圈落地，实现了初中的心愿。 沿途早桂已盛开，飘来馥郁的桂花香味，月色融融，浅黄色的光穿进车内，睫毛的阴影落在脸上。 老板娘热情和她打招呼，“小姑娘，来了啊？” 他们两个人五官变化不大，经常一起，想忘记都难。 但有些记忆一直存在在她的记忆里。 他记得她生理痛、记得她生理期。 温书渝拿起菜单点菜，点了一份鱼丸面和一份大排面，鱼丸面是江淮序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