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邵波的话似乎打中了古大力的死穴。他叹了口气,再次朝座椅躺下:“沈医生,你继续,我不插话了就是。” 我再次望向窗外:“性……他无论生理与心理,都极其迫切地需要,在目前尚处于海阳市的那位受害者身上,得到他对于性的满足。” 亚伯拉罕·马斯洛是美国著名社会心理学家,第三代心理学的开创者。作为人本主义心理学的主要发起人和理论家,他那理想化比较明显的理论,又被人们诠释为美学在其中被杂糅的缘故。 马斯洛将这些人们通过努力逐步实现的需求分为五个层次,这些需求在不同时期体现出来的迫切程度也不会一样。它们分别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自我实现。最后的这个自我实现还包括了对于审美的需求与认知的需求。 安全需求,体现在人身安全、生活稳定以及免遭痛苦、威胁或疾病这一方面。最简单的举例就是——尽管我们生活在五彩缤纷的钢筋森林中,各种吸引眼球的绚丽事物总是让我们渴望拥有,但归根结底,自己的那个简单的窝才是我们觉得最为舒适的场所。 尊重需求既包括对成就与自我价值的个人感觉,也包括他人对自己的认可与尊重。 实际上,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也都在这五个需求前一步步地朝上行进。生理与安全的需求是纯粹的、动物性的,在这两个需求没能得到满足前,其他需求不可能萌芽出来,更不用谈什么所谓的实现。 汽车很快就上了高速,两个多小时后进入了虎丘镇。我们在虎丘镇找了个宾馆开了进去。这一路上也没聊太多,毕竟三个都是比较务实的人,某些尚不能被确认的怀疑,说多了似乎也没用,反而会扰乱身边伙伴相对独立的思维逻辑。况且,与田五军要好过的那个寡妇,现在就在虎丘镇的一家饭店做服务员,明天我们的第一站,便是去找她,并听她说说她所认识的田五军。 古大力讪笑:“主要是拍我自己,背景无所谓,再说随便一个人也都猜得到后面是‘酒店’两个字。” 古大力嘀咕了一句:“这家伙这么晚都没睡,一定又是在刷手机和网友聊天。” 古大力很气愤:“我是在虎丘镇大酒店。” 挂了。 古大力瞪眼:“不去。” 邵波笑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毛病,就喜欢操心市局刑警队接的那些个破事。要不,沈医生你再给我来几次咨询,拿点药,将我这症状给治疗一下?” 邵波似乎也意识到不可能一直对我瞒着掖着,他耸了耸肩:“沈非,你有没有胆量将田五军与岑晓两个人的世界给串联起来?” “嗯!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之前在韩雪委托我开始调查岑晓后,我就很快捕捉到了这姑娘的一个小秘密。”邵波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她会不定期地、偷偷地前往海阳市监狱所处的地区,当天去,又当天回。没有人知道她去做了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又是去见了什么样的人。” “直觉吧……”邵波似乎也不想继续和我讨论这些,钻进了卫生间,并带上了门。 岑晓……田五军…… 想到这里,我又猛然想起了尚午那张刀削般的脸 之前乐瑾瑜尝试着让我关注他俩之间有可能的联系,但我始终抗拒将两者联系起来进行思考。我用对当下岑晓与田五军的看法,对待着尚午与文戈之间有可能的故事。 我将窗帘又拉拢了一点,透过越发窄的缝隙窥探世界,越能给人带来一种莫名的、有点可笑的安全感。 我的胆怯还在, “沈非,快去冲冲早点睡,我们明天上午见见那个寡妇,下午便进山里去看看田五军故居吧!”邵波包着浴巾走出了卫生间。 邵波笑着说道:“大力哥又发病撞到墙上了。” 古大力很认真地朗诵完这几个字,最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只营业8小时,这饭店老板是个有原则的人。”“看来要等一会儿了。”邵波自言自语道。 接着邵波也发现了这几个字,他在我身后小声说道:“进去看看吧,当时被田五军逮回去的就是个驴友。” 15 我正要点头,可邵波却先我一步吱声了:“你好,我们是协助市局刑警队过来了解点情况的。”他故意把“协助”那两个字说得有点含糊。 最后进来的古大力咳嗽了一下,他扬起大脸,表情很严肃,努力扮演着邵波所说着的人物:“同志,我们不是来查你们的,只是来找你们了解点情况。”他一边说着,一边拉动着旁边一条椅子,并尝试着坐下。最终,他没能站稳,华丽地摔倒,并横躺到了地上。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这小周很惊讶,“你们查过了我才来的吗?” 衬衣上挂着工牌,上面端正写着“周德全”三个字的小周显然很震惊,他小心翼翼地说道:“警察同志,我只是个业务员,有啥情况要不要等老板娘回来了再说啊?她一般要下午2点以后再过来。”“没必要。”邵波坐下,瞟了一眼旁边墙上贴的营业执照,上面印着法人的名字:“你们老板娘是李莉对吧?我们没准备和她谈话,和你聊几句就够了。” “可以给我们说说虎丘山驴友协会的情况吗?”邵波连忙打断了我的话。 邵波面不改色:“自然知道。嗯……她应该比你大吧?” “没事,大一轮很正常。”古大力微笑着插话道。 邵波咳嗽,换了个话题:“这不是我们今天想要了解的。小周,我们希望听你说说你们虎丘山驴友协会的事情。” “分舵?”我有点迷糊。 “那也就是说前年夏天,正是这个驴友协会红火的时候咯?”邵波问道。 “有当时的台账没有?”邵波追问道,“具体说,有前年8月中旬的徒步游客的台账没?” 邵波瞪眼:“就是当时的游客登记本。” 邵波将本子抓过来看了一眼,紧接着对桌上一扔:“这都是记的什么啊?” “这就是你们接待过的游客的台账?”我皱着眉问道。 “连电话号码都不留的吗?” “哦!”邵波扭头和我对视了一眼,看来要在这里捕捉到什么线索,基本上有点困难。古大力似乎没死心,他一边翻着那本子后面几页,一边对小周说道:“为什么这年8月以前来的驴友都是递增的,8月以后却都是递减的,而且减得这么快,到11月压根就没了。” 邵波:“能联系到那个管事的人吗?他那里应该有每一个驴友的真实资料才对。” “把他以前的手机号和qq号都抄给我,我拿到局里面去查查。”冒牌的邵“警官”皱着眉,很严肃地命令道。 “你是李莉?”邵波扭头站了起来。小周连忙纠正道。 “小周,我们还想打听一下前年夏天虎丘山里发生过的一件事,也是关于驴友的。”我继续询问道。 “哦!”我点头,邵波拉了拉我的衣角,在我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有啥他也可能不知道。” “得了,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感谢你的配合。”邵波站了起来,率先朝外走去。我和古大力也没多话,跟着他走出了旅行社的大门。 我们一愣,一起转身。只见那块头粗壮的中年妇女,跟着我们出来了,并站在门边歪着头望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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