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看照片，送包烟，这样？” 开业那天，非常多的媒体和同行到场。如今主理人已是 rebea，宗跃作为背后实质的老板，当天忙着社交，几乎看不到人。 今日是新开业，也是叶果为期一周的个人展开始，叶果看到有许多花是送给她的，来自简薇、白小姐，黎虹和老师们，她原来画室的同事们，甚至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名字： 她在想这到底是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妹妹！别来无恙啊？” 吴总。 “小意思。”吴总看送花者的名字，说：“哟，黎老师……她近来好吗？有对象吗？” 叶果耐着性子说，自认倒霉。上午是画廊主场人多，她出门透气，结果遇到了吴总。 这个话题叶果无法回答，只能说不知道，然后返回画廊。下午将开启她的个展。 行走在美的光影里 据叶果知道，这次画廊真的投入许多人力，除文稿和宣传的反复讨论，还是找了色彩顾问来调整墙纸颜色。为了配合入夜系列的群山画，甚至找国内知名的矿物工作室出借锂辉石、绿柱石矿标作为展厅装饰。 策展是她的兴趣点，这一次挑战了画和矿标的组合布置，测试了好几轮的墙纸和灯光，最后选用一种叫精纺灰的色彩作为背景色，呈现出既硬又软，像仿制品，又像是舰船内舱的质感。 近处的繁花，远处的彩色群山，没有呈现出任何阴郁的东西，却给人一丝唏嘘的余味，仿佛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最美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叶果首次接受采访，大纲画廊提前模拟过的，令她能笃定应对来访者。 叶果忍不住回怼：“抱歉，我眼界小。” 叶果想走，看到宗跃走进来，今天做了黑框眼镜，一身米色工装风的造型。 吴总接得自然：“考虑啊，不过我要问……挣钱了吗？” 随后两人就在一边说话，期间吴总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没看出二人有任何不和睦。叶果想到那个八人宿舍的 219 个群的题。 黎虹和白小姐没来，帮画廊介绍场地的人来了，是宗跃一位朋友的太太，一位纤细清瘦的短发女士，轻声和宗跃聊天，表情偶尔露出微笑，一种古典油画里淑女的感觉，非常迷人。 第一天开幕和个展结束，网上有了画廊和个展的新闻。 “租借那两块宝石很贵吧？” “一块免费借的，租的花了点钱。”宗跃倚着栏杆眺望远处，喝完了果汁。 宗跃看了看空杯子，笑着说：“那你下次可以反问他，他那么能挣钱，快乐吗？黎老师理他了吗？” “今天老吴说，那个人因为勒索陈瑞千被报警的。”宗跃又说。 “你去过他们公司之后，陈瑞千当夜免除那个人的美术馆长职务，解除了他们很多合作。那个人反向拿着陈瑞千的事勒索，结果被录音了，陈瑞千就报警了，但被他跑了。” “我的展会顺利吧。”她忍不住自言自语。 个展采用预约制限流，因为叶果的画出片效果极佳，现场来了许多小网红，拉着合影。叶果穿着普通 t 恤，戴着绿色丝巾，那是宗跃送给她的。 叶爸对画更感兴趣，能看懂一些，或者说他对任何事物都感兴趣。他让黎虹帮他和叶果合影拍照，发朋友圈。 中午，叶果订了园区的一家创意西餐。 带着爸妈在园区内逛了一圈后，黎虹开车送他们走了。叶果要回个展做接待，之前先去个洗手间。 她在小房间里回了几个信息，出去发现门打不开。 她似乎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叶果只能和画廊同事打电话，他们发现门外把手上插了根筷子。 这个时段人来往不少，洗手间入口在死角，他们谁都没发现。 因为后面排着采访，宗跃只能妥协，“这几天，你不要单独一个人。”他从公司临时出来，现在要赶回去了。 那天之后，好像奇怪的事就再没发生，以至于叶果认为真的是恶作剧。 她和网红的合影被放到网上，旁人的磨皮加上她的生图，令她看起来黑瘦，脸大，评论中充满了对外貌的恶意。 这个话题逐渐发酵，最后出现了宗跃的名字，很快被删帖。 被资本家看中的提线木偶。 叶果一条条看完评论。 “这种评论每天都是，不一定有预谋，不需要在意。”宗跃说。 “那你怎么说？” 宗跃沉默了一会儿。 叶果感觉到他生气，但她还是有她的判断。 她们聊了很多有意义的话题，甚至给了启发，一直到晚六点她们才告别，画廊临近关门。 个展撤展后，rebea 亲自负责包装和运输矿标。画也装进木条箱里交给承运公司。宗跃专程来收尾，送叶果回家。 “那天晚上吹风了，没睡好，最近会议连着会议，要跟赞助商总部的时差走，等下还有一个会。”他拿了一支水，吃了些头孢。 “收尾是我的工作。” “那你记得我们是怎样开始的吗？”宗跃反问。 宗跃没继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