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有速溶的,还有冷冻的素饺子。你是不是开车了?酒柜里有一支酒,这是给你的,等下拿走吧。”她摸了摸茶花的叶子,自言自语地赞美,“你的礼物都那么漂亮。” “午餐交给你了。我带叶小姐参观我的家,饺子记得不要焦了。”茶茶笑着说道。 “那天在白庭看到你的画,我就很想见你。”茶茶说道,“和宗跃提了几次他才把你带来。我不知道你是那么可爱的,原来以为是一位很有气概的女孩子,就像 plee ne 的那位 jan。” 那个位置是一堵白墙,墙后是地铺,放着一些打坐的蒲团和靠垫。白墙上挂了一幅画,一副坐佛木雕,中央似乎裂开了。 “这幅画是我从家乡带来的,不算是画,是我装裱的木雕。我看起来或许和你们有点不太一样,我的父亲是印尼华侨,母亲是印尼的 suku jawa,我不算严格意义上的中国人。” “它是我母亲民族的工艺品,我需要将它拿去修复,想要一副新的画,在这里挂上一幅能令我安心。” “宗跃和我说了,也许我们更应该聊一聊,我也不希望只要一副普通的画,而是想通过它找到一些东西……如果你愿意听我的故事。” 那里也种满了树,和上山时的那些很像,应该是单瓣的茶花,但没有一朵是盛开的,也许因为季节。 叶果羡慕这种关系的夫妻或者情侣,是她的向往的,但很快她感觉到茶茶情绪下坠。 叶果屏住了呼吸。 叶果从进入这个屋子后,就感觉氛围舒适但时像是接近静止的,空间里有极缓慢的流沙。 “在我不在的时候,宗跃帮我找人照顾了花园,茶花树每年都会长出花苞,但总不到开放就枯萎。有时我在想…如果花开了,就可以尝试新生活了。” 宗跃狡辩:“冰冻的要煎透才安全。” 她听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甚至觉得像是肩负了某种使命。回去的摆渡船上,她主动聊茶茶的故事,猜测宗跃应该知道。 “新的生活很近,只是她还没下决心。”宗跃望着窗外翻滚的海浪,“订购对照组的,是她的康复医师。” 开启了构图后,进度就变得非常快。 她想到茶茶的庭院,树沉默,风也一起沉默。她想描了一缕弯月,看到月亮她的心情就会变好,接着迎着光的方向用浅色勾勒出树叶和蓓蕾的轮廓。 她知道自己得到了。 她睡在宗跃家,又做了一个梦。 宗跃站在露台上拍照,打电话。 宗跃走进来,她从他的表情里确认自己至少能得八十分。 “您觉得这幅怎么样?”叶果想要更具体的赞美。 叶果走向露台上的作品,感觉到它和自己之间的联结感,它是茶茶的梦,也是她的。 “我以为你有钱就够了。”宗跃微笑,又吐槽。 “在想什么?”宗跃又问。 “你画的是她的故事,不是吗?” “我画不了别人的故事,只能画自己的。”说出这句话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 她在坦诚中找到了放松。 “坦白有那么难吗?” “很难。”她说。 宗跃凑过来,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吻。 他的吻轻得像风,如果闭上眼睛,大概分辨不出这吻来自男性还是女士。 她不排斥他的吻,甚至非常喜欢,还希望能吻得更久,令她找到足够被喜欢的证明。 坦白一些。叶果想。靠近他,仰起脸。 宗跃的嘴唇柔软滋润,像所吃所用的好东西都滋养了它,吻却又用力又深,现在变成了一个男性的有侵略性的吻。,二人继续吻在一起。他们似乎都期待太久,直到彼此窒息才松开。 “差点被你气死,好几次。” “我不听。”宗跃又亲过来。 “说只要合作的是谁,哭的是谁,收钱喜笑颜开的又是谁?”二人四目相对,宗跃露出坏小子的眼神。 “今晚…住下吗?”他的呼吸落在叶果的脸上。 宗跃露出无奈的表情,说:“好,我送你回去。不过要先洗个澡,十分钟。” 叶果很多年没有这种经验,被另一只更大的温暖的手握住,比吻更令她心动、心安。 宗跃一直送到楼下,不舍地问:“明天还见面吗?” “那今晚见面吗?”宗跃追问。 “你说了算。”宗跃的声音又低又温柔。 “太晚了,我进去了。”叶果说。 “盖个戳!”他笑着后退几步,“快去睡觉!不然就跟我回家!” “这次换我看你走!”叶果抗议。 “知道了!”叶果和他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