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果看着爸妈严肃认真地说完，半天才回：“啊？就这？” “我觉得不够。”叶爸又想到了什么，“宗老板应该比我们想得还要有本事些。没想到他请了我认识的陈总，那位老板现在生意数不过来了，不太会走小场面的局，更不要说一个晚辈的局。他能来，你们老板面子是真的够。” 回到一楼，她觉得自己傻得要命，加什么戏啊，便打开电脑工作换脑子，看私信留言，忽然意识到以后可能没办法接私活儿了。 正想着，手机新提示信息，又是咸蛋超人头像。 叶果也语音回复：“我想采购画框，颜料，算到货时间…最早周三开始吧。” 那天晚上，叶果将醒好白色玫瑰分成两束，一束放在二楼，一束放在一楼。二楼那束插在饭桌上的小花瓶里，二万跳上桌子嗅，被叶爸拍了下来，发在了三人群里。 她上网选画布尺寸，知道装饰画能对视觉起到提升作用，增加层次感，画中心离地一米五左右最佳。 她打开拍的玄关照片，除了白墙，还拍到墙边的原木边柜。有了对照物就好办，玄关画宽度最大不能超过边柜，不小于边柜的一半，100100 这个尺寸应该合适。 周一和周二她带了两枝花到画室写生，尝试了刮刀画法和油画笔。 就这样尝试了两天，考虑到作业时间，叶果决定不用油画颜料，改用丙烯。这种近代产品快干且稳定，效果也不差。当然她还是先问了宗跃。 周三中午，叶果做了午间 30 分钟休闲直播课，结束时收到咸蛋超人微信发来照片：两幅巨大的画布、一大盒颜料和两把刮刀。 他发来语音：“买了两张画布？颜料 42 色和两把刮刀，你看对吗？” 宗跃没回，而是打电话来了。 宗跃：“数量我知道了。” 宗跃：“你吃饭了吗？” 宗跃：“你晚上吃什么？” 她猜他来电话是这个意思，路上应该有兰州拉面店。 叶果还没回答，他就说“那晚上见”，挂了电话。 下班后她拿了一叠厚报纸，同两枝玫瑰一起装进帆布包里，搭地铁后骑车去宗跃家。 搭电梯入户，叶果用指纹开门，进屋发现没有开灯，餐桌上放着烛台，点着两支蜡烛，照出满满一桌的菜。 “啊！”叶果吓得帆布袋掉在地上。 “点蜡烛是为什么啊？”叶果打开灯开关，房间瞬间又样板房化。 “宁波十八斩，每一个都带膏。”宗跃有点得意，“我切工还不错。” “要不，先把蜡烛灭了？” 直播和录播耗费精力，叶果洗完手后就坐下来吃饭，先吃梭子蟹，一口下去，感觉酱油味里带酒香，鲜得直冲脑门，肉像是鲜咸的果冻，非常奢靡的口感…她想再吃一块，又怕肠胃不适，只能不甘地去吃其他菜。 “白庭的呛蟹不咸，挺合我胃口的，老吴一次能买十只，料汁也要打包。”餐桌对面的宗跃说。 宗跃用小勺子挖着梭子蟹壳的尖角，还用白色小瓷杯小酌黄酒。 “小时候就泡饭吃，但那时肠胃弱不能多吃。现在肠胃好了又都是应酬，没机会好好吃。今天这样的时间少。”宗跃把吃干净的蟹壳放到骨碟里，擦了擦嘴角问：“聊聊画吧，你打算画月季园吗？”他猜到了。 宗跃表示满意，继续问：“你电话里说的两个方向是指什么？” 宗跃想了想说：“我期待方案一，但以我的了解，白小姐会喜欢方案二。” 那顿饭吃得久，菜都吃完，宗跃把盘子放进洗碗柜，叶果去露台铺报纸。 叶果用玻璃胶贴着报纸，说：“上次有些颜料落在在地上，我用松节油擦干净了，这次量更多，干脆铺报纸，不用打扫。” “不用！那里帮我按住，贴一下……”叶果将报纸一角指给他。宗跃也乖乖按住，接过玻璃胶贴好。 “十点了。”检查了没有漏贴后，叶果看了看手机。 “刷墙！” 宗跃一直在旁边看，逐渐承认贴报纸合理。两张大画布打底完成，附近已经落下不少颜料。 宗跃拿来她的帆布袋，从里面掏出两支压扁的花，头都掉了。 “你要用两枝画一个院子？” 宗跃没回答，又问：“明天吃什么？” 那晚还是宗跃送回去，他喝酒改叫出租。临近十二点，路况理应顺畅，但开出一段还是有个路口堵出一排红灯。 “现在吃花雕鸡、花雕鱼都不开了。”宗跃和叶果一起坐在后排，跟着应一句。 叶果偷笑，觉得他像自家小区里的那些爷叔。 他果然敏锐得很，像犬科动物一样。 “这个明天告诉你。”宗跃说，“晚餐真的吃泡面吗？” 45 我在北京，她在伦敦 晚上到宗跃家，用指纹开门，她先探头看里面——灯都开着，一切正常，厨房能看得到人影，还有视频外放的声音。 节目右上角的介绍：方便面的神仙吃法 他戴着手套，边看视频边将一只鲜红的番茄撕开丢进沸腾的锅里。 她不打扰大厨，回餐厅里等开饭，桌上的菜都布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玫 (039039)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