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松寒一时品不出该高兴好还是失落好，抿着下唇在原地无意义地来回打转。 没有人说话。 那头还是没人说话。 本来心里还有点无所适从，但温诉这样，卫松寒又觉得哪里不对。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什么，反正他这么解释了，那头终于慢慢地传来一点温诉低哑的声音：“哦。” “你打电话来就跟我说个哦？” 卫松寒回头看了眼ktv的名字：“公司旁边不是有家我们经常去吃的川菜馆吗，那馆子后面有个金如ktv。” 他那边很静，听起来像在室内。这个点，怎么看也是在家里。卫松寒不懂他突然问这个干嘛，又不像是打算过来。 温诉又不说话了。卫松寒说实话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别人要敢来这一套他早甩脸挂了，但此时，偏偏卫松寒也不说话，也不挂电话。 “卫松寒。” 卫松寒立马嗯了声，喉结微滚，他声音非常一本正经地回答：“怎么了？” “……”卫松寒被噎住，慢吞吞地说，“我不是在等你说事？” 卫松寒愣了，现在都快一点了。 温诉道：“嗯，二十分钟。” “嗯。”不知是不是错觉，电话里温诉最后的声音似乎终于带上了点笑意。 电话终于切断了。 他抬头，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他不会发烧了吧？ 就见卫松寒一个人插兜靠在ktv大门口旁边，盯着手机有点呆。 没等卫松寒冷脸拒绝，那个唯一加了卫松寒微信的波浪卷美女也说：“你是不是不会玩骰子呀？刚才我一上来你就说不玩了。” 除了公司的同事，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 手机揣回兜里，他直起身走到温诉身前，表情略有点不自然地说：“还挺快，才过了一刻钟。” 身后的同事看见温诉，笑嘻嘻围过来招呼他。 他没别的话，转身就走。 但一个回头，卫松寒已经越过他们，小跑着跟着温诉去了，完了还回头凶他们：“走了，明早别迟到。我要查考勤的。” 你们俩，这是？？ 温诉走得不快，他跟他并排着，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先说点什么比较稳妥。 “你想吃什么？” 温诉侃道：“刚才在包间和他们吃果盘吃饱了？” 卫松寒终于读出他话里那点含着笑的阴阳怪气了。 温诉看着他，不说话。 温诉这时总算笑了：“那是得感谢卫老师。”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生不起来气。 漆黑如墨的眼睛掩在眼皮底下，偶尔抬起来扫一眼对方的侧脸，看着斜斜的光影打在他棱角分明、漂亮利落的下颌，像虚幻的、缥缈中的某种东西忽然变得清晰可见，甚至伸手就能触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