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知没跟他客气,从善如流上了车,奇怪道: 宋南星抿起唇露出一点笑:“我去找个人。” 宋南星严肃纠正他:“是男朋友。” 今天天气好,暖融融的阳光洒下来,地面投映斑驳摇曳的树影。年轻的学生们踩着树影来来往往,嬉笑打闹声已经有了初夏的喧嚣。 明明还隔着很远,但两人都准确地抓住了彼此的目光。 他迎着风、踩着斑驳的树影小跑过去。 宋南星轻“嗯”了声,仰着脸没动,沈渡的动作很轻,柔软的布料轻柔触碰额头,能清晰地感受到动作里的珍视和温柔。 不只沈老师粘人,我好像也有点想粘人。 “你的事办完了吗?” 宋南星没问他来办什么事,说:“桐美的老师说桐美食堂二楼有家店很不错,我们去那里吃?” 两人都是第一次来桐美,并不知道食堂在哪儿。宋南星只能随机抓一个路过的大学生问路。 宋南星张望了下,不远,人工湖不算大,周围都是景观树,沿途风景还挺好的,正好可以散散步。 宋南星悄悄深呼吸,想着说点什么缓解这种越来越暧昧粘稠的气氛。 宋南星脚步一顿,茫然地四处张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宋南星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他们右前方的小木屋里。 宋南星:“……” 因为太过尴尬,宋南星脖子都僵了,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宋南星干巴巴地“噢”了声,尴尬得脚趾都要扣出两室一厅。 宋南星眨了眨眼,脚趾蜷缩着压下尴尬,小声说:“我们赶紧走吧。” 宋南星快到食堂门口了,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和沈渡牵手了。 宋南星偷偷瞥了沈渡一眼,看见沈渡耳朵也是红的,就悄悄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尴尬。 沈渡大约也和他一样的想法,两人吃饭后没有再继续散步,宋南星回单位,而沈渡则要去桐大。 等蓝色小轿车走远了,沈渡才从车上下来。 小木屋的鏖战还在继续。 高大的男生压着一团白色的色块,像兽类一样冲锋。 沈渡在一旁观看。 “回去找星星。” 神经环里吵吵嚷嚷地催促起来,沈渡嫌烦,直接屏蔽了声音。 而在他走后,小木屋的动静又持续了许久,高大的男生才穿好衣服一脸满足地离开。 电话里朋友发出嬉笑声,他骂了一声:“有什么好笑的,你们单身狗不懂有对象的好处。” 他还以为是有了新进展,停车接通,却听姜行知声音发紧地说:“小宋,陈列室的画又少了一副。” 姜行知说查了:“这期间除了你我,还有接到报案过来的警察,没有人进来过。”他呼吸有些粗,像是吓到了:“监控一直是好的,但就在画消失瞬间黑屏了一秒,再恢复的时候,陈列柜里的画就这么凭空没了。” 他像是怕惊动了什么,压低了声音说:“这些画……不会有问题吧?” 但他想起之前流出去的污染水产品,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只得道:“你在陈列室吗?我还没回中心,现在过来一趟。” 陈列室在艺术楼顶楼,宋南星等电梯的时候,看见一个裸体雕像从楼梯上走下来。 此时雕像正缓慢转动着头部,迈着不太灵活地双腿从楼梯上走下来。 雕像似乎对经过自己的学生很有兴趣,它一会儿跟在这个人身后,一会儿跟在那个人身后,笨拙地模仿对方动作。 如果不是雪白的石膏身体,它看起来几乎和一个人没有什么两样了。 雕像被声音吸引,朝宋南星的方向看过来。它注意到了宋南星,迈着步子走过来站在宋 宋南星不明情况,不敢贸然暴露自己能看见,只能装作看不见它,面无表情地迈步走进电梯。 你头上好像长了个角 雕像就静静地站在他身侧,石膏手臂几乎快要碰到他的手臂。宋南星琢磨着他从哪里跑出来的,应该要怎么应对。 但他刚拿出手机调出聊天界面,雕像的头就转了过来,它似乎很好奇宋南星要做什么,白色的身体倾靠过来,那双雕刻得十分逼真的眼睛静静注视着宋南星以及手机界面。 雕像会不会认识字呢? 宋南星没有冒险,摸了摸左手腕上戴着的孢子手链。 电梯在顶楼停下,宋南星往陈列室走,余光里雕像也用一模一样的姿势跟着他出了电梯。 宋南星和姜行知碰面,见他神色有些焦躁不安:“丢的是哪幅画?” 宋南星想起来了,瞳孔顿时一缩——《艺术品》这幅画的内容就非常阴沉让人不适,夜间昏暗的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路灯惨淡的光芒照在五官模糊的人形上,有种阴森诡谲的恐怖感。